杜香雪巡视众人一眼，又是骄傲，又是嫌弃。

骄傲的是，自己如此厉害，嫌弃的是，除了她，这些都是菜鸟！

接触到裴冕冷淡的目光后，杜香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随后又壮着胆子说道：“夫子，我射中靶心了！”

只有她才可以射中！

裴冕嗤笑一声，看向杜香雪的目光更冷了些。

“我让你射箭了吗？我方才说的是什么？”

杜香雪脑子一片空白，她哪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她射中靶心了，她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夫子，我射中靶心了！”杜香雪话音更大了一些，提醒般说道。

作为唯一一个射中的学生，即使她做错了什么，夫子也该给她优待！

裴冕似笑非笑地看着杜香雪，淡声道：“你觉得，这群人之中，只有你能射中？”

杜香雪想也不想便回道：“那是自然！”

她可见识过了，这些人连弓都拿不稳，除了姜姒，但是姜姒大多时候都是脱靶的状态，即使能射中，也不过射中靶子的边缘而已，离靶心可差得远呢！

裴冕指了指白冉冉，淡声道：“你来，把你手中的箭矢射向你面前的靶子！”

白冉冉没想到裴冕会让自己射靶，紧张之余还有些激动。

这说明夫子是极关注、极重视她的吧？

白冉冉努力压住嘴角，依着裴冕教的方法，拉弓、搭箭、目光直视前方。

“嗖”地一声，箭矢飞出去了。

白冉冉站的位置是杜香雪的旁边，箭矢也飞到了杜香雪的靶子上。

一个靶心，一个靶沿，两两对比格外明显，也格外的惨烈。

白冉冉的脸蹭地便红了起来，看向裴冕的目光少了几分羞涩，多了几分怨怼。

？夫子明明知道她射得不准，却还让她与杜香雪比，这不是成心想让她出糗吗？

不过，即使白冉冉万般幽怨，裴冕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直接指了另一个学生，声音淡淡的：“你来！”

那学生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箭矢飞快地冲了出去。

中靶！

不过，离靶心仍旧远得很。

杜香雪脸上的笑容更加肆意。

果然，这一个两个都是废物，只有她才是厉害的那一个！

裴冕脸上神色仍旧不变，又继续点了两个人。

不出意料，这两个人全都脱靶。

而这两个也是一开始的时候手抖得最厉害的那两个。

最后，只剩下姜姒没有射箭了。

杜香雪脸上的嘲弄之色愈加明显。

姜姒，菜鸟中的菜鸟，不足为惧。

虽然她现在拉弓手不抖，但是依照她脱靶的频率，这一次肯定也是脱靶！

姜姒看了裴冕一眼，随后从身后的挎娄里抽出箭矢，目光直视前方，但是思绪却莫名飘到了前日。

那日，裴冕站在她的身后，握着她的手，拉开弓，箭矢直接往靶心而去。

傍晚时分，夕阳红艳艳，霞光漫天。

他们两人在夕阳的笼罩下，身影交叠，再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