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看着裴冕脸上的幽怨神色，心里头住不住地发笑。

主子现在这般模样与神情，可真像后院那些妇人听到自己相公去了妓院后的神情。

“继续！”

裴冕咬牙切齿，催促着十五继续出声。

“额……姜姑娘传了三位姑娘来伺候，”

裴冕的脸色愈发铁青，眼底像是有浓墨倒腾，深邃漆黑。

“姜姑娘和沈姑娘们喝酒，沈姑娘还说要娶姜姑娘，还动手嗯……捏了她……”

十五声音越来越小声，甚至脸都红了起来。

谁知道姜姑娘沈姑娘喝完酒之后那么大胆，还捏胸脯，她从春风馆里那三个姑娘套出话的时候，她都惊呆了。

若是主子知道了，怕是恨不能剁了沈姑娘的手……

一声碎瓷声响起，十五即使没抬起头看，也知道，定是主子手里的白玉杯碎了。

可惜了，几百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继续！”

十五低下头，抽了抽嘴角，主子这都那么气了，还要听，这不是自找苦头吃吗？

虽然心底诽腹，但十五仍旧老老实实地把打听到的内容都说了出来，丝毫没有停顿。

早点说完，早点走人，毕竟天都暗了，她和十六还没吃晚饭就被揪来了。

“主子，那我和十六就先走了？”

看着裴冕越来越冷的面庞，十五声音略微发颤地问道。

和主子比划比划的福气，还是留给长青长白那两个傻憨憨吧！

裴冕微微颔首，声音清冷：“继续跟在姜姑娘身边，若是她身边围有苍蝇，把苍蝇解决掉！”

十六微微皱眉，纠结得很：“主子，那怎么样的能算是苍蝇呢？”

难不成，五皇子也算是苍蝇吗？

裴冕掀起眼睑，冷淡地看了一眼十六，一字一句，十分清晰：“一切对姜姒心怀不轨之人，皆算！”

“在姜姒有危险的时候你们再偷偷出手，平日里莫要打扰她的生活，也不许窥探她的其他事情，还有，如果有我在，你们便无需跟着！”

十五十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主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明日一早，替我寻一束桂花来！”

“是！”

十五十六走后，裴冕一人独立院子之中，晚风吹过，吹乱了他的衣袍，却吹不走弥漫在他周边的烦燥。

原来，那日姜姒竟是如此危险，被五皇子救下，这才跟着五皇子一起回府。

他却误会了姜姒，还对她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