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禹身子向后仰,和苏柠拉开了点距离,盯着她问,“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苏柠抓心挠肺的无数次忍住想要热泪的冲动,眼里早已经蒙了一层雾气,“现在和年少的陆书禹和解了吗?”
陆书禹眸中暗色浮动,压下眼睑,喃喃道:“傻瓜,早就和解了。”
陆书禹虽没有交代其中的前因后果,苏柠已经脑补了个大概,想在读追问,他已在读开口,“我已经得到了许多了,至少在陆家是这样。”
“那些都是你应得的,陆书禹。”
令苏柠没想到的,陆书禹这样的人竟然会保持如此谦卑的姿态,他在陆氏上努力了多久,付出出了多少精力,可他一直觉得这是陆才梁的馈赠。
陆书禹:“我回来以后,我从不觉得哪一件是自己应得的。”
她一口气将手中的酒喝了大半,这晚,她透过世人中间会腐朽的皮囊窥探了这个男人的灵魂。
他比所有人都坚毅,其实比这世界上的所有人跟柔情似水,那银白的月光也打在了苏柠心上头,幻化成刀把心脏片的血肉模糊。
她抱着的这个男人,像一团大火烧心烧肺在吞噬着她。
“你以后会有灿烂的后半生,任何人都不是那必须要着墨上色的一笔,除了你自己。”苏柠循循善诱。
“有你吗?”
“啊?”苏柠正想着该怎么安慰他,话题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书禹的头埋进苏柠的脖颈里,声音更显沉重,“有你才灿烂,你才是我要浓墨重彩的一笔。”
男人短硬的发冉扎着她,心里的震颤也在声声回响,她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这样的环境他女容易让人产生天荒地老的错觉。
静默许久。
陆书禹:“苏柠,生日快乐。”
“嗯?我生日?”
苏柠自己也忘记了,生日这种东西吧,没有想要分享喜悦的人自然而然的就忘却了,但很清楚的记得陆书禹的生日,只是少了祝福的身份和理由。
“嗯,你生日。”陆书禹回答。
苏柠勾着陆书禹脖子,“你一直都记得?”
“一直记得,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陪你过,对不起。”
总是听他说对不起,苏柠皱了皱眉头,其实听反感别人说对不起的。
“所以,我生日你就用一瓶酒打发了?”苏柠故意扬着音调说着。
“明天我带你去跳伞?”
苏柠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去跳伞?”
问完,很快反应过来,大抵是向怀柔说的,国外那几年,苏柠几乎尝试了所有刺激的项目,独独有关于高空的她不敢做,她发现自己恐高。
她常自嘲的想,或许是苏靳东坠楼的事情一直压在心头影响着她,无数次失重从梦中惊醒让她生出抵触心理。
一直没尝试倒不是贪生怕死,是恐惧带来的生理反应,让她不敢在高空钟呆上超过两秒。
“你愿意相信我吗?我来带着你跳。”
苏柠不敢置信,“你还会这个?”
陆书禹明显有些骄傲,“陆书禹无所不能,很靠谱。”
苏柠噗嗤笑出声,哪有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自己靠谱的。
大概是他这样言之凿凿的模样确实黑又信服力,再或者是醉了,因为她当真在海里倒影着,两个月亮的影子,心一横竟然答应了。
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模样,陆书禹看得发笑,忍不住捧着她额头吧唧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