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能行吗?”临走时,耳德皱着眉芒市担忧问,他身边的女孩亦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行了,赶紧走,你们在这里,没法休息。”苏柠对他打包票。
苏柠也是真觉得心力交瘁了,这会躺在**,连那几句怼嘴也是强行打起精气神儿。
她沉沉的闭上眼睛,是真困,可周围一切细微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她是睡不着的,一个人躺在急诊室怎么睡得着?
但她还忽略了一件事情。
半夜的急诊室只有她一个人,这是家老旧的医院,打着哈欠的护士来扎完针就打着哈欠走了。
苏柠见鲜红的血液倒流回了血管,喊了几声无果后便也就泛起了。
她干脆自己拔了输液管。
挺疼的,她任性的没再找护士重新扎针。
很奇怪的是,连续失眠她可以忍,胃里反复倒着胃酸她也可以忍,细小的渗透扎进血管里,她却不能忍。
她素来就没有爱惜身体的觉悟。
月朦星疏,夜里几近只剩下低低盘旋的风声。
苏柠撩起眼,就看到不知名的爬藤植物下,那道影影绰绰的人影。
黑夜笼罩着那挺拔的身影,烟头忽明忽暗的那一点猩红犹如她起起伏伏的情绪充斥心腔。
他抬手,夹着烟的手凑近唇边,,白烟从唇角溢出。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她知道他发现了。
于是惨淡收回目光。
很快,苏柠余光里感觉到某人在缓慢靠近。
陆书禹走近后,看了一眼那淤青的手背,又一声不吭的出去。
几分钟后,带着一名眼里带着惺忪和怒气的护士走了进来。
陆书禹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暗沉的夜里,她眼底寒芒锐利。
护士小姐姐不满的埋怨,“手背怎么肿成这样?”又看了一眼一旁悬空的针头,指着它问苏柠,“你拔的?”
苏柠微抬下颚不说话,护士小姐姐重新换了一只手吧,将剩余没输完的液重新挂上,嘴里没打算放过她,“身为为人,对生命最基本的敬畏心都没有。”
“要不是你男朋友去叫我,你还打算就这样走了?一点不负责任,还好意思说我,我看你也是一样一样的。”
最后一句话是对陆书禹说的,看来,刚刚他这样说过别人,才惹来了对方的不快。
陆书禹全程没说一句话,默默站在一旁,是什么表情苏柠无心多去看。
送走了耳德,迎来了这么一尊存在感强烈的人形监控。
“你哑巴了?没事就赶紧走,站那干什么?”
陆书禹居高临下睨着她,听她开了口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被夜风掠过的嗓子格外喑哑,陆书禹就是如此,“我还以为你身体和你的嘴一样硬。”
明显就是嘲讽的语气。
苏柠抬头看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眼里心里都烧着一团火,和以前不同的是,那副看似冰冷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热忱的心。
他坐下了那一刻,苏柠能感觉到自己溶出了一点安心的雀跃,不知为何,那样的心口不一卑劣得她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