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那镜片厚道泛光的男人便是她新来的数学老师。

“苏柠这孩子从小就心事重。”老墨说着，招呼两人喝茶，陆书禹迅速接话和两位长辈相当甚欢，苏柠却是深陷回忆中。

说是心思重，与现在却是天差地别，高中时期的苏柠内向，自卑，一道几何题即使躲起来算两天都不会去问老师。

其实，换了数学老师她是开心的，毕竟是曾经主动帮她解过题了老师，也算是一面之缘。

但后来苏柠发现，新来的数学老师似乎并不记得她，她努力把自己埋在角落，希望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的讨论，但又对不被人记起而感到失落。

思及此，她浅笑了一下。

这笑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老墨：“书禹这小子，之前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模样，现在倒是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老墨同时教了好几个班，其中就包括苏柠和陆书禹。

苏柠看他表情不难想象当初陆书禹给他惹了多少事。

陆书禹张嘴反抗，“我好歹也是您的得意弟子。”

老墨看着他老神在在的发笑，没想到却点头承认了，“对，你们爱你跟都是我得意的弟子，一个理科数学第一，一个文科数学第一。”

随后话锋一转，“现在你们怎么样了。”

“我还是老样子，您知道的。”陆书禹抿了一口茶说道，随后又去夸师母跑的一手好茶。

哄长辈开心这件事，只要陆书禹愿意，他就能游刃有余。

不对，是好像所有事情他都似乎都能游刃有余。

老墨撇了撇嘴，“谁问你这个了？还把我但古板的数学老师？”说着话时，小胡子一翘一翘，师母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苏柠起初没明白他值的是什么，随后才明白。

陆书禹看了一眼苏柠，垂下了眼眸，“您老别取笑我，毕竟这事我说的不算。”

“这都多少年了，你小子其他方面都挺好的，怎么到这里就......”老墨皱眉，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

师母轻轻咳了一声，语气嗔怪，“老头子就是爱操心。”

到底是女人的心思细腻，看出了苏柠和陆书禹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便即使出口制止了自家老伴。

苏柠心里却想的是，老墨似乎是知道陆书禹心里有个住了许多年的人，所以这个人是谁。

有些事她都能看的通透，但一旦落在了自己身上，便变得迟钝了起来。

话题聊着聊着，索性又聊回了高中。

陆书禹这人从来都是天之骄子，有他的篮球场人声总是热烈高亢，有他的食堂窗口总是人满为患，这场景苏柠初中时常见，后来高中便就没了心思。

两人仅有的几次正面相对，每每都是跟在林笙身后，她再也不能像初中那样没皮没脸的做着陆书禹的小尾巴，很多时候，苏柠都是强迫自己不去关注那个名字。

因此，老墨问，“你们俩谁考第一的次数多时。”

苏柠脱口而出，“不清楚。”

同时响起的还有“当然是我，她的数学笔记还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