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会表达，特别是对你。”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先自罚三杯。”

苏柠看着他三杯酒下肚，才说话，“为什么要自罚三杯？”

有时候，陆书禹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并且，苏柠从他的极力隐忍中，察觉到了那一丝不起眼的慌张。

他可是陆书禹，他完全不必这样。

可他说：“想给我们柠柠道歉，又怕对不起三个字太轻。”

苏柠突然觉得，这样的陆书禹其实挺可爱的，就像他说不出对不起，却用自罚三杯这样又俗又土的方法来表达歉意。

“不用。”她地下头看向玻璃杯中投射出来的红色光芒，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室内有些闷热，于是她起身，走到阳台，把左右窗户都打开，风灌了进来，扬起屋内白色的窗帘。

苏柠盯着那窗帘一角，想起苏靳东坠楼那天，也有风，也想现在这样掀起了他身上所覆盖的白布一角。

以至于后来的她经常能梦见那一幕，梦见他坐起身来嘴角无力说着自己的无辜，可死也不能证明他的清白。

活下去总有希望的不是吗？为什么这么狠心抛下了自己的女儿。

就像陆书禹说的那样，苏青山就算不是直接源头，也脱不了干系，那时候她又将苏昂放在哪个位置。

思及此，她脑海里依然是乱乱的。

陆书禹拎起酒瓶走到苏柠身侧，“接下来工作上有什么安排？”

苏柠满脸狐疑看着他。

他解释，“我陪你出去走走？”

苏柠却笑了，“陆书禹你在努力什么？我始终觉得没有哪个人能完完全全了解我，看光我的根性，我的阴暗面，我埋在温和表面下的偏激和歇斯底里，所以你不必这样，你我都挺忙的。”

“你怎么知道现在的我做不到？给个机会，至少在这事情上别拒绝我。”

“你喜欢我？”苏柠眼里带着嘲弄的笑意问。

那眼神陆书禹看的明明白白，嘲弄他以前的不知真心。

她现在活的坦**，换种说法是，她现在耿恩没有必要在陆书禹面前这样的伪装自己，她没有那一点做的不妥，一直有错的都是陆书禹。

而陆书禹也从没有觉的这辈子会这样亏欠过一个人。

“你觉得呢？”

苏柠盯着他双目看了半响，转头将目光投入那漫无边境的黑夜。

那晚苏柠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确实有些迷糊不清了，但意识无比清醒。

她搂上陆书禹的脖子，“你说吧，你现在都知道了，你要把我怎么样？一直出现在我身边你想干什么呢？可怜我？想当救世主？可不可笑啊陆书禹。”

陆书禹顺势握住苏柠的手臂，对上她迷蒙的双眼，虽然已染上醉意，但无一不在说着，陆书禹你哥混蛋，以前干什么去了。

他只希望现在还不算太晚，“我只想当你的救世主。”

或许是酒精作祟，他发现苏柠的眼尾像是缀了一点桃花红，惹得他分外心动。

他俯身，苏柠也没躲，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陆书禹在她眼尾落下轻轻一吻，纤长的睫毛扫在他脸上扰的他心和身都在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