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被气氛炒的浑身火热，酒精就像是兴奋剂，拎了一瓶酒递给耳德，“喝酒我也能行。”

耳德被这个女人逗笑，心想，也没人跟你比这个，后来发现，这人纯粹就是买醉，哪有爱喝酒的人是这么个喝法。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种神秘的气质在吸引着他，眼底明明满是悲恸，面上却总是带着洋洋洒洒的笑意，那笑就像是一把温柔刀，直觉告诉他，谁一旦爱上这样的女人就很难自拔的深陷。

观察了许久，他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那句话，“说好的给我灵感，要不今天，说说你的经历。”

台上正好唱着一首《平凡之路》，很老的歌了，这歌苏柠之前读书的时候爱听，她盯着桌沿嘴角依然挂着笑，沉默了两秒后，“你这话我怎么乍一听这么像渣男呢，我就是那个被你安慰的失足少女。”

说完，两人都觉得好笑，非常默契的拎起酒瓶碰了一下，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里面的**冒着气泡，上升。

之前追女孩子惯用的套路就是，一顿酒讲出你的故事，对方也由此判断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情绪和氛围都渲染到位了，有些事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这招对于女孩子屡试不爽，说来有些土，但放到现在依然适用。

毕竟贫瘠土壤里开出的花总是让人觉得珍贵。

可苏柠没什么好说的，就像向怀柔说的那样，那些欲罢不能挥之不去的都是存在心里无法言说的。

这话题也就不了了之了，苏柠本想拉着若若一起去洗手间，回头发现她跟这样一群搞音乐的少年这么聊得来不忍心打扰。

见到沈沐泽是意外中的意外，他比以前更瘦削了些，倚在墙上抽烟的时候，头微微下低，后颈的突棘明显。

廊道的灯光昏暗，烟雾笼罩在他身上，孤影绰约，头发剪成了短茬，五官更加立体。

感受到目光，他侧着头抬起来看向苏柠时眼神微眯，直到面前的女人走进，一张妖娆的脸清晰出现在眼眸里。

“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猛吸一口已经快要燃尽的香烟，喉结滚动，“今天。”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苏柠发现他愈发阴沉。

沈沐泽从程硕的酒店出来，刚到POP吧不久，喧杂的音乐不由分说的钻进脑子里混杂着他那句——“干不好就滚出海胜。”

留在海胜也好，滚出海胜也好，沈沐泽并不在意，他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只是看见苏柠一袭白裙这一刻他心头微动，仿佛看见了天使，他明明没喝酒。

哪知下一秒，她说：“所以以后别来招惹我，沈沐泽，你该清醒点了。”

他死死盯着苏柠骤然发笑，燃到底的烟头还冒着微弱的猩红，他用手碾灭，从嘴角溢出一句，“你和林笙曾经不愧是好姐妹，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说到林笙，你要还有一点人性就别祸害她了。”苏柠绕过他先走，沈沐泽却突然攫住了苏柠的胳膊，力道不轻，两道秀眉瞬间拧成了一条线。

苏柠侧头撞上他阴郁带着冰碴的目光，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你觉得我不清醒？”他发狂的笑着，碾出的话如利剑，“我该怎么向你证明我很清醒呢？”

沈沐泽做出思考状，苏柠看着他陷进自己手臂里的指尖，怒意涌上来，“我并不想知道，你也不需要向我证明，松开。”

“不需要，你又干嘛说这话呢？”

“怎么，你果真是愈发可怜了，还是这么敏感，还是一点就燃，很累吧。”

沈沐泽不为所动，脸上保持着阴恻恻的笑容，“嗯，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