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站在角落，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等来了沈沐泽。

伴随着一声脆响，苏柠的一记耳光扇在沈沐泽的脸上，“我说了，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别动林笙，沈沐泽，这话我两年前就说过了。”

这突如其来的耳光让沈沐泽错愕了一秒，随后抬手，大拇指轻轻揩了揩嘴角，动作，眼神，都是阴兀。

随后神态恢复如常，像是一点都不奇怪会挨苏柠这一巴掌。

他嘴角破了一处，此时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是被咬破的。

“她自己送上来的。”沈沐泽边说着边步步逼近，“苏柠，如果你送上来，我考虑不动她。”

苏柠忍住了再扇他一掌的冲动，“你爸的死跟我们家没关系，我会找到证据的。”

“是吗？证据呢？”说着，他兀自笑了一声，像黑暗里的幽灵，“不过现在都无关紧要了，你还记得我之前去国外找你说了什么吗？”

苏柠后退一步，跟他靠这么近她觉得浑身都不适应，“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吗？我以为......”

“以为我没那么恨你？”他攫住苏柠的手腕举起来，双目注视着她，“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但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苏柠吃痛，眉头下意识的紧皱，“那是因为你疯了。”

沈沐泽眼里倒映着苏柠的模样，眼睛充血发红像是入了魔，“嗯，我说了，一起下了地狱就没这些东西了。”

苏柠怔住，恐惧感油然而生，她险些忘了，沈沐泽是向死而生的人。

这是日趋庸碌的现实生活中，作为恒定生命存在的——最高准则。

苏柠心中像是压着块巨石，差点喘不过气了，她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呼吸困难。

这种像是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又来了。

苏柠狠狠捏了捏手心，却发现汇聚不了力气。

倏忽。

“松手。”一声沉闷低哑的声音响起。

苏柠感受到自己的另一半边身体上多出了一道力量在拉扯着她。

“沈沐泽，别让我说第二遍。”

“不松呢？”沈沐泽笑的恶劣。

“我猜一猜，海胜背后的老板，是......”他停顿了一下，睇向沈沐泽的眼神又冷又刺，已经在忍耐的极限上，“姓程吧？”

闻言，沈沐泽的脸色变了变。

陆书禹勾唇，他猜对了，“松手。”

两个字咬的极重。

沈沐泽笑着，声音阴狠，“陆总，招标会上见。”说着他便松了手。

恰逢此时，时景也出现在视野内，见苏柠一脸痛苦的模样，他阔步走上前。

苏柠另一只手失了一般力气软弱无力的顺势倒进陆书禹的怀里。

时景刚要触碰的手落了空僵在原地。

和时景一起来的还有林笙，她眼神扫过众人，定在沈沐泽身上，过了几秒开口两个字，“走吧。”

沈沐泽懒懒的撩起眼皮看向她，“不跟老朋友叙旧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

话音一落，时景怔住。

回过神时，林笙已经挽着沈沐泽的胳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