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目光又深又浓,“不负责任的女人。”

苏柠吸着冷气,姿态放低，低眉顺眼的，“疼。”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要让你满意。”

陆书禹愣住，她说喜欢他，可她的表情是那么轻慢，对感情对他都是这种态度。

陆书禹受不了，“让我满意？苏柠，你真他妈是懂PUA的。”

苏柠听到他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开心，开心的看口就来：“你不信？那我把心剥开来给你看看？”

陆书禹终于放开她。

这人果然吃软不吃硬，那就无下限软给他看，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

苏柠摸着手腕，她皮肤白,被他掐过的一圈都发了红,看着触目惊心。

她委屈的朝着皮肤表面吹了两口。

“苏柠。”

陆书禹叫她。

“嗯？”她注意力还在那一圈红印上，漫不经心的答着。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她看过去,“什么？”

“我们俩的事找个机会坐下来慢慢谈慢慢算，我儿子呢？”他迟疑了一下，“你们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苏柠睫毛颤了一下，“你儿子为什么要来问我？”

“你什么意思？”陆书禹的表情凝固。

苏柠死死盯着他，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过，陆书禹渐渐失了耐心。

“下次。”她不咸不淡说着。

“苏柠......”陆书禹搂过她低吼，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苏柠直接伸手将窗帘拉开，透明的玻璃毫无遮挡，两人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

不远处，向怀柔正朝这边走来。往后一点，是秦语烟。

秦语烟看见苏柠的那一刻，大脑有种缺氧的感觉，她不敢置信。

陆书禹的手还在苏柠的腰上。

苏柠往他身边靠了靠，身子贴在他身上，声音娇媚，“还不松手？”她眼神示意了一下，“正主要吃醋了，那眼神要把我吃了，你能护住我？”

她在强调什么，陆书禹听着却很不舒服，他皱紧了眉头，只是死死盯着苏柠想要看穿她。

她隔着玻璃与秦语烟遥遥相望。

从她的眼神里，苏柠看出，她狭隘的灵魂，让她永远学不会自省。

因为她永远的死在了过去，而秦语烟以后的每次堕落，都能剥掉他生而为人的皮。

然后腐烂，再腐烂。

苏柠看着秦语烟那张丑恶的嘴脸，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

她看到了一个痛苦的，精神世界完全崩塌的苏柠，像是死过一次，两娘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是非不分，善恶模糊。

陆书禹那双眼睛，漆黑的，冰冷的，望不到底。

他所有的恨，她在此刻都能理解了。

因为她也是花了很大得劲，熬了多少个夜晚，才能把自己从那个不会笑的世界里挣扎出来。

太疼了。

真的，太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