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边的另一个就是李霄了。
李霄长什么样,陆书禹之前是见过照片的,也调查过他的资料,虽然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总,幸会。”
李霄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框边缘泛着一丝冷光,与环境格格不入:“久仰大名,陆总,听说你和程总是老朋友了?”
陆书禹总觉得这人说话的语调很奇怪,但有说不出是哪里怪。
“有过些渊源。”陆书禹笑着,转头望向李霄身边的男人,“程总,早就听说程总爱车爱赌,手里的车队技术也好,要是有有意思的比赛,我也去凑个热闹,程总带着我一起赚点?”
“陆总家大业大,出手阔绰,看的上我那三瓜两枣?”
“是钱我都爱,俗人一个。”
这话确实说的俗,但从陆书禹嘴里说出来整个人的身上儒雅中又带着丧心病狂的肆意潇洒。
“陆总辛辛苦苦追到这里来是为了那未进行下去的合同?”说到钱这个字眼上,李霄主动开了口。
那陆书禹也就不拐弯抹角,大方承认,也不避嫌这里还有两个外人在,毕竟自己才是不速之客,要主人家自动离场又得花时间周旋。
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李霄勾唇一笑:“想跟我们太和合作的公司数不胜数,陆总你并不是最有诚意的。”
他确实有挑的资本,想要扩大市场,太和是忧中忧的选择,陆书禹也早就猜到此行不简单,所以他有意留着林叹全好无损呆在自己的包厢,万在别人的地盘上有什么闪失,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陆书禹大手一挥,又消费了几百个W,上了满桌的酒,脸上的表情是漫不经心的,
“那今天不聊工作,权当我个人给李总赔个不是。”
这话说的好听,李霄听着也舒心,也卖了程颂的面子。
安妮看上去也像来了兴致:“头一回见到我们这又这么大方的客户,我得照顾周到。”
这地下的物价简直是天价,也难怪她觉得难得。
要说酒桌上的套路,陆书禹可以玩出花来,但这一次是难得的没有技巧没有迂回的,诚意嘛,那就摒弃套路,殊不知,最大的套路就是没有套路。
当然,同是商场上的老手,绝不是靠嘴上几句或者喝一顿酒就能解决的。
许多事,不用摆到明面上来,陆书禹心里已经有了底,从而临时改变了目标,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完美潇洒的快速结束这场战役。
安妮倒酒的手法很娴熟,她挨到陆书禹身边时特意悄悄在他面前放了一颗解酒糖,杯中色调鲜艳的酒正好将那颗糖挡住。
陆书禹盯着那颗糖,只捏在手心放在衣兜里却没有吃,本质上,他无法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在陆家的这么多年他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但他又是高傲的。
喝到最后,他仿佛听到耳边是愈发高涨的呼喊,耳边生风,全然听不见是谁在喊,又在喊着谁。
他的心是静的。
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舞动,带着呼之欲出的澎湃,他看到了一个娘亲男人瘦削的背影。
合上眼脑海里是那张眼角有课妖艳红痣的女人。
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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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柠在陆书禹约定的时间准时准点回了壹号湾,老远就看见无力一片漆黑,透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