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叔侄三人,苏青山话少,贯月兰见自家儿子和侄女婿离开,皱着眉头往苏柠腹部扫了一圈,最后定在她脸上
“肚子里的孩子还健康吗?柠柠啊,不是婶婶说你,既然靠肚子里的孩子攀上了陆家这层关系就要好好把握,一定要让这孩子平安降生知道吗?”
“我知道你一直跟我们关系不亲,但好歹都是一家人,之前有些事情你跟我们这些长辈计较什么?你结婚以后就一直想和我们撇清关系,青山是你的亲叔叔,你父亲走得早,母亲又......”
说到最后,被苏青山直接出口制止:“少说两句,去看看晚餐准备的怎么样了。”
贯月兰这话里话外没有一处不在敲打和责怪苏柠。
她垂眸听着,曾经她也想把他们当成唯一的亲人,可是他们给机会了吗?
是,父亲死后,苏青山作为苏家唯一的继承人挑起了苏家的担子,并且也向苏柠生出了援手,可他们也张牙舞爪的向她索求了更多的回报。
苏青山轻叹了口气:“柠柠,别怪你婶婶。”
苏柠摇了摇头,她已经拼命在尝试抚平自己了,谁也不怪,只怪自己运气不好,怪自己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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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的户外亭阁,陆书禹散漫拢着火苗将烟点燃。
苏昂看了他几分钟,等着他主动开**代原委,但瞧这副架势,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苏昂只能主动出击:“哥,你太不地道了,默不作声就把我花一样的姐姐给拱了。”
陆书禹吐出烟圈:“什么拱不拱,你也知道你姐花一样,又不是什么小白菜。”
苏昂噎住,这是重点吗?所以这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多年前,口口声声说着“女人,任江城谁都行,绝对不会是苏柠”的人,如今自己把脸打的啪啪脆响,这话当时是在他本人18岁生日宴上说的,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
自那以后,陆书禹直接去了离江城很远的南市读大学,而苏柠因为住院的母亲留在了江城。
只有苏昂知道,那晚,陆家的公子哥和苏家落难的千金在槐树下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苏昂试探得问:“禹哥,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对我姐是真心的吗?”
陆书禹沉默了两秒:“和你姐结婚是真心的。”
苏昂满意的点点头,很快又觉得哪里不对,差点就被他混淆视听,“我的意思是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姐......”
“你说了只问一个问题。”
苏昂被气到,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凭咱俩的关系,我觉得能再问一个。”
陆书禹反问:“咱俩什么关系?小舅子?”他掐灭了烟头的那抹红,“我对你这个突然回国的小舅子还有点陌生。”
说着就毫不留情的率先离开。
苏昂牙痒痒,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在他身上讨不着任何好处。
饭后,陆书禹在客厅和长辈们侃大山,其乐融融的模样,给足了苏家的面子,苏昂神秘兮兮的把苏柠拉上了楼。
他的房间依然保持着原先的模样,他神秘兮兮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复古的牛皮小礼盒。
苏柠扬着笑脸:“这是礼物?”
他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变得扭捏起来:“姐,其实之前你一直珍藏的那只手表是我弄坏的,禹哥只是想给你修好。”
苏柠有些恍惚,那是她刚到这个家发生的事了,那天陆书禹正好和苏昂在这个房间打游戏。
她草草将自己的行李放在隔壁的房间就被苏青山叫下了楼,等进门就发现陆书禹蹲在她的行李箱旁边手里握着他父亲时常戴在身上的那只机械表,表盘碎了,里面的小零件散落。
苏柠当时眼泪不由分说流了下来,那天是苏柠第一次对陆书禹发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