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忘了这一茬,罗玉娘是做首饰的人,对首饰会有了解,于是直接把她带到店里人休息的屋子。
“那这是京城独有的还是?”姜映拉着罗玉娘坐到椅子上。
罗玉娘思考了一下,“我从十三岁就跟着我师傅开始学做簪子,到现在已经刚好二十年了,这根簪子准确来说,应该是十九年前在京城流行的,但是要厉害的师傅来做才会有好的效果,做这样式的簪子要用到的材料都不便宜,所以普通人家是买不起的。”
“像这样艳丽的又精巧的簪子,不一定是买的,更有可能是找师傅专门定做。”罗玉娘开始分析:“这是姜姑娘的母亲给您的吗?”
姜映本来想说算是吧,但是一想,还不确定王氏是从什么渠道弄到的这根簪子,不能贸然说出来,便想了一个说法。
“是一个朋友送的。”
“那您这朋友家在京城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罗玉娘开玩笑地说。
姜映沉默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仅凭一根簪子就能看出来?或许是别的州府的也不一定,难道这根簪子的样式还是京城独有的?”
“这还真说对了,姜姑娘,我上边说了,普通百姓家是买不起这根簪子的,因为做这个簪子的人也是京城有名的手艺人,手工费也不是一般的昂贵,而且那人是有脾气的,不可能替寻常百姓做,这个簪子虽然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但京城根本没几根,所以我才说你那朋友家是有头有脸的任务,否则不可能拿着这根簪子送人,而且怕得罪那人,就连模仿这簪子样式做的人也没有。”
“原来是这样。”姜映说完以后,就陷入了沉思。
罗玉娘看姜映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沉默。
过了一会,她说:“姜姑娘,外面我相公和孩子还在等着我,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她这突然一说话,把罗玉娘吓了一跳。
罗玉娘问:“怎么了吗?”
姜映又拉着她重新坐下:“玉娘也在家休息了两个月多,没有重新想去首饰铺做事的想法?”
“有倒是有,只是人家不愿意收,京城大多铺子都这样,我也只能在家做做簪子,跑到小点的首饰铺卖,挣点手工钱了。”说到这里,罗玉娘又开始愁了。
之前在流饰轩的时候,她在铺子里的地位仅次于大掌柜,所以工钱也不少,不算偶尔的赏钱,一个月足足有快六两银子,当时风风光光,也体面。
也许是这个原因,让大掌柜看她不爽了,从之前就想着把她弄走。
以前挣的银子基本都用来填补家用了,夫妻二人在去年用这十多年攒下的银子,狠狠心,在京城买了一个小院子,不算厨房和茅厕,就三间住人的屋子就要七十五两,院子还不大,好在一家就他们三人,也不算挤。
只是孩子在私塾上学,京城的私塾贵的很。
还有吃穿,京城的东西都贵,她相公原先挣的没她多,两夫妻加起来一个月就十两银子,但得花去八九两。
在买下院子以后,夫妻二人存的银子就所剩无几了,虽然看着风光,但只是外面风光,内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要供孩子私塾的束脩。
以前日子还能过,自从被流饰轩赶出来以后就难了。
整日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今日也是相公看她这短时间闷闷不乐,咬了咬牙带着她和孩子下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