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看到桌上还放着一根小巧精致的簪子,样式很特别,颜色也鲜艳,像年轻人戴的。
“这根簪子,是娘给我买的吗?”
王氏不喜欢这样颜色艳丽的首饰,所以她下意识的就认为这是王氏给她买的。
王氏一惊,连忙从门边走过来。
姜映早就已经放在手上把玩了起来,这根簪子可真特别,她一看就很喜欢。
王氏赶紧走过来,一把将簪子拿回来,表情异常,将簪子拿回来以后就赶紧放在了袖中。
“这......这不是娘给你买的。”王氏眼神躲闪地说。
紫云和紫月等在院子外面,现在房间内就她们两个人,王氏这样的举动和表情让人总觉得她隐瞒着什么事,太怪异了。
一根簪子就这样......
既然不是给她买的,那又是给谁买的?
王氏也不可能买这样一根簪子给自己戴。
事情真是奇怪。
王氏把姜映推开以后脸都发白了,一直给姜映道歉。
“映儿,娘不是故意要抢过来的,只是这根簪子......”
王氏突然想起了这根簪子的来由。
当年那个女人躺在血泊中,头上戴着这样一根簪子,和那个金锁不一样,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取下来,以后给姜映戴着也好。
可是......她现在却不想给她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左想右想,觉得自己这是怕失去姜映。
王氏从回忆回神,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像是要哭一般,她把收回来的簪子重新给了姜映。
“这是你爹留下的簪子,不是买的,娘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戴着吧。”
前后的反差太大。
上一刻抢回来,下一刻又主动给出去。
姜映就算再迟钝,也能发现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王氏主动把这根簪子交到姜映手上,让姜映细看,可没想到又露出了破绽。
姜家只是普通的农户家庭,勉强吃得饱饭而已,可这根簪子,看上去就值钱,不说多少,几十两肯定是有的。
姜二哪来这么多钱,仅仅只是为了买一根簪子?
这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以王氏之前的性子,也不可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簪子。
上面用来点缀的是很小的珠宝,鲜艳灿烂,小镇上也基本没有这样精致的簪子。
若是有几十两银子,像这样的家庭,第一件事就是购田置地,买粮,或是搬到小镇,不可能买簪子。
所以......要么是王氏在骗人。
要么就是当时姜二得到了一笔比几十两还多,甚至一百两以上的一笔银子,当时与王氏恩爱,便拿出这么多来去县城甚至别的地方专门为王氏买了这根簪子。
“娘......”姜映叹气,她不知道王氏为什么要骗她。
当时她知道,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今日骗了她,往后是不是还要再骗她。
王氏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了,还强撑着像以前一样,和蔼地问:“怎么了?”
其实她的心里乱糟糟的,甚至有点绝望。
“对了,之前不是派人去县城打听哥哥的消息了吗?几个月了,有消息了吗?”姜映移开话题,把话题移到姜回身上。
她不知道王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于是试探着提起姜回,看看和姜回有没有关系。
王氏眼神中的母爱几乎要溢出来了。
“有消息,打听的人之前回镇上说,县城里有人见过姜回,说活的好好的。”王氏抹了把泪,轻声细语道:“除了这个之外,就没别的消息了,娘现在也想通了,只要回儿活的好好的就行,过的好就更好了,不像之前的流言一样,被山匪劫道,掉下悬崖失踪或是死了,我心里久很满足了,至于他为什么不回来,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事,该回来的时候总要回来的。”
在这方面,王氏出奇的豁达。
姜映仔细观察了一下,大概明白了,那个消息是姜回也就是沈云起让人传递的。
而从提起姜回的反应来看,这个怪异的表现与沈云起无关。
那事情就变的更加错综复杂了。
她打算,明日过后写封信寄往小镇,问问宁休王氏这几个月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或者有表现不一样的地方。
再去问问姜惠死了没有,如果没有就想办法从她口中了解关于王氏以前的事。
如果姜惠不知道,就去找李氏和姜大他们,威逼利诱都用上,得到的消息要事无巨细写在信上寄给她。
这件事要瞒着别人进行。
“既然平安活着就好,别的是好是坏也不能强求。”
姜映把眼神看向那碗热汤,说:“最近越发冷了,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吧,明日火锅店就开业了,我再过一个半时辰又要跑去火锅店,我就先回去躺会了,娘喝完以后也早点休息。”
王氏应好。
眼睛却还是小心地看向主动放到姜映手中的簪子。
姜映说完以后,就拿着簪子出去了,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
紫月提着灯,姜映一路上都很沉默。
“姑娘从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就没说过话,是怎么了?明日是开张的日子,还是多笑笑比较好。”紫月委婉地劝慰道。
“你说得对,只是娘这段时间......让我从很担心。”
“我明日让夫人院子里的小丫头,带她去京城城郊散散心,或是去哪里逛逛,多走走,说不准心情就好起来了。”紫月温声说。
紫云也附和,逗姜映笑:“对,我知道不少京城好玩的地方,让她带着夫人去。”
“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姜映是越来越喜欢紫月和紫云二人的,想到日后可能要把她们还给裴知远,都开始舍不得了。
想着等闲下来问问裴知远,看看要什么条件才能把紫月和紫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