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三十岁左右的貌美女子,肤白艳丽,眉目含情,长发及腰,穿着一身简单的深紫色长裙,腰间仅仅用一根白色系带系住。
“这里大家都叫我董娘子,小姐也这样叫就好,是想问最近京城内有没有闲置的铺子嘛,这得好好想想了。”董娘子坐下来以后仔细想了一会,说道:“确实有一家,地段都还不错,就是租金会贵一点,离这边也比较远。”
她朝着乐妓们看了一眼,乐妓们立马退下了。
唯有王霜霜不安分地支起耳朵听。
“租金不是事,董娘子能否将具体的位置告诉我?”姜映问。
董娘子斯文地说道:“在安北街,若是小姐有意的话,约个时间我联系好人改日我带着姑娘过去看看。”
“好。”姜映迫不及待答应下来,有合适的地段就好。
具体的等看完店面再说。
紫月拿出一个荷包在桌下交到董娘子的手上:“就麻烦娘子了。”
董娘子不动声色收下,笑着说:“只管放心。”
等董娘子出去以后,又重新安排了几个乐妓进来奏乐,紫月小声说:“这是这边的规矩,若是有事想让她帮忙打听或是安排,都要准备一个红包,来的路上忘记和姑娘说了,刚才才想起来。”
姜映点头,替人办事拿人银子,很合常理的事,便说道:“多少银子,我给你。”
紫月却说:“不用,泠总领早就吩咐过了,姑娘和姑娘的人的开销,一律都记在公账上,不用出。”
姜映想给紫月也包个红包,但被拒绝多次以后就只能作罢。
小曲听得差不多了,茶水也喝够了,打听的事也解决了,姜映便想打道回府。
快走出乐馆的时候,被一个小跑而出的乐妓拦住了,她定睛一看,这人正是王霜霜。
“有事吗?”与刚才的嘲讽不同,现在的姜映表现的异常冷淡。
王霜霜紧咬着唇瓣,又松开,转头看了一眼,这边大堂上的乐妓们和客人们都在看着她们。
“我想和你聊聊。”说出这几个字就仿佛费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一般,看着虚弱娇柔,就像下一秒就要晕倒在这地上。
紫月动了动唇瓣,想说什么,就听姜映开口:“行。”
王霜霜领着她到上面的屋子,应该是她的房间,两人一小间,狭小又密不透风,也不知道王霜霜是怎么忍受在这里待下去的。
紫月守在门外。
姜映坐在小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睨着她。
王霜霜紧张地手都没地方放,做了好一番心里挣扎以后,才艰难地开口:“刚才你就已经认出我了,姜映......是不是觉得既好笑又讽刺?”
这屋子狭小,两个人住都十分勉强,这样的环境她在刚来的那天就闹过一会。
但只是被董娘子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遍,并且嘲讽,她一个新来的,还想要单独的房间,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她想清楚自己是来干嘛的以后,也就勉强接受了,离开睢州前,王宜书施舍似的那点银子早就花光了,不留在乐馆她更没地方去,她来这也不为别的,就为了傍上个家中有大官的公子或者老爷,等进府以后她想方设法把自己搞正,再风光回睢州,给王家人一个脸色看。
“是。”姜映直接承认了:“我昨日上街时就认出你了,当时你在和一个男的调笑,恐怕没有注意到我。”
话音刚落,王霜霜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那样的场面都被姜映见到了。
“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要不是昨夜看到,我恐怕都要忘记由你这个人了,我赶时间,你最好快点说。”
王霜霜迟疑了一下,厚着脸皮说出来:“当初我们有一点小小的过节,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应该都忘掉了,所以......我想......你应该不会和我有联系的公子说我以前的事吧。”
“放心,我没那么无聊。”听她这么一说,姜映瞬间知道了她的来意。
王霜霜和她没有关系,她犯不着为了她浪费自己的时间。
王霜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希望我们要是再见面的话,不要表露出认识我。”
“话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来。”姜映起身要走,还以为王霜霜要和她说点别的,没想到尽是这些没用的废话。
“没了。”王霜霜如释重负。
她对以前毫不关心,更不关心薛姨娘现在在何处,她那姨娘向来厉害,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耍心机。
“行。”姜映推开门出去。
与紫月离开乐馆时,紫月小心地问:“姑娘认识她?”
“算认识,以前有点过节,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紫月斟酌了一下说:“乐馆这个地方看着干净,平时听听曲子没什么只不过听说这边的乐妓私底下风评不是很好,都是道听途说,但以防万一,姑娘还是少和那人来往才好。”
紫月是真心实意说的,那样出生的女子心里的弯弯绕绕可多了,很容易就能把人算计进去。
“放心,我与她就算有过节那也是从前的事了,日后不会来往。”姜映打了声哈欠。
刚到京城,想给自己做一身新衣裳,就打算去衣料店看看。
紫月看出她有点困了就说:“姑娘若是累了不妨先回去休息,让衣料铺子的人上门量尺寸选布料也是一样的,不必大费周折地去跑这一趟。”
紫月提议等回去以后,她让府中的下人去通知衣料铺子的人上门。
姜映只是想了一下就答应了,这样也好,省时省力。
回去的路上不少百姓都往城门赶,像是去看热闹,姜映便问紫月发生了什么。
“早上听人说起,今日派出去管理瘟疫的官员们回来了。”说起这个,紫月也是一脸激动:“瘟疫这样的大病从前都是只有死人的份,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够治好,听人说,都亏了槐县的一位大夫研制出来的药房,把槐县的病人都给治好了,还大公无私地把药方上交给官府,另外那个县的药铺狮子大开口,将药卖的很贵,也被她教训了,那大夫好像是个女子,姓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