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语气沉重,药童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出去找人了。
出门的那一瞬间,撞到了进来的凌南:“凌大夫,实在不好意思,我回头向你解释。”
说完,又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凌南不解,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五寻草与苦根的名字,才想到姜映可能是需要这两味药。
缓步进来以后,对着姜映说道:“姜大夫,如果不动用特殊手段,恐怕就连官府都很难弄到数量大的五寻草和苦根。”
“这是什么意思?普通的药铺没有,但大的药铺应该有存量才是,官府不至于为了一些银子,罔顾人命。”
凌南苦笑摇头:“你曲解了凌某的意思,官府不会,但县城里最大的药铺掌握在严家手里,这些药材从几年前就已经彻底被严家垄断了,对于商人来说,利益至上,这几日严家的药铺已经将药材的价格翻了四倍,现在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而如果官府去要,严家自然也不会给,并且会以更高的价格卖给官府。”
“新的问题又来了,他们精明的很,不会一次性就卖给官府全部的量,会分批次,如果确定这味药很重要,再第二次价格还会再翻,你不要觉得官府就能一手遮天了,不是的,严家背后有不小的势力,不在这小小的县城,平时作威作福已经习惯了,根本不会怕官府,对他们来说,银子比人命更重要。”
“就算是整个槐县的人都死光了跟他们也没有关系,药材的价格只会越来越高,大不了他们跑去别的地方发展,至于严家真正掌事的人,在瘟疫一开始就撤出了槐县,现在留着的都是特地养着的亡命之徒,用来给他们敛财的。”
“所以,这件事不好办。”
姜映愣住了,她没想到只是缺少药材,让牵扯到的事情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这让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大夫,我就直说了,你需要多少五寻草和苦根?”
姜映把自己每日需要的数量告诉他。
她是按现在药庄里的人,还有猜想日后每日多出来的人计算的,可能还是少了点。
凌南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如果是这些用量,在瘟疫前每日大概需要五百多两,但现在,每日可能需要三四千两。”
姜映一听到这个数字就彻底愣住了。
一日三四千两,那十日就三四万两了,一个月十几二十来万两银子。
这让她忍不住训斥道:“他们是想银子想疯了吗?”
“就是想银子想疯了。”相比于姜映的失态,凌南还是很淡定:“是想银子想疯了,而且这个数额还是在翻倍翻的不严重的情况下,严家上面有人,官府拿他们没办法,更不敢直接进去抢,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严家把药材藏在了哪里。”
姜映的心情一时之间降落到了谷底,现在有药方了,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没有药材。
她只能继续让药童煮昨日的药喂给病人们喝,只是加大了灵泉水的剂量。
过了一个时辰,药童灰溜溜地回来了:“姜大夫,我刚才就去通知守卫,守卫通知到官府那边,官府说这两味药县城里只有严家有,但是任凭官府说什么严家都不肯按照原价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