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霜霜带出这间牢房时，薛姨娘还在不甘心的叫喊，一点都没有昨日姜映最开始见到她的模样，从贵妇人到阶下囚，就紧紧只用了一日而已。

王霜霜则是挂着得意的笑容，也许是得意她赢了她姨娘。

姜映让王宜书等在附近，不用跟着她进去，她走进门，与王霜霜面对面，“你可以把你要说的东西说出来了。”

王霜霜摇头：“我们还没谈好条件。”

“条件？”姜映突然笑了：“你觉得在我面前，你有谈条件的资格吗？能不能放过你还不就是我一句话。”

“可若是我说了，你依然不放过我，我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王霜霜也不傻，她怕的就是姜映跟她玩这一出。

姜映点点头，王霜霜还没蠢到家，她不耐地说道：“那你就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王霜霜眼睛一亮，赶紧说道：“你把我放了，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也可以离开王家，离开睢州，但是你给我一点银子，再让王宜书把我之前的首饰带给我，然后再找个大夫把我的伤治疗好。”

经过昨日那一出，她已经清醒了，就算她留在王家，留在睢州也不会有一点意义，她会变成饭后谈资，而且不可能再嫁高门大户和官宦人家，寻常的富户也不会要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与其是这样，那还不如她主动提出离开王家，离开睢州，去别的地方，以她的手段，要想拿捏男人太容易了。

姜映却是笑了笑：“你这个条件让我很为难啊。”

“一点都不为难，她们都听你的，我错了，下毒的事还有之前的每一件事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也不能做了，我向你道歉，饶过我吧。”王霜霜低声下气道。

“你前几个说的我可以答应，但是那些首饰不是你的，是王家的，这个我没有办法做决定，不过呢，我会和王大小姐提一嘴，让她打发你个十两十几两的，让你去别的地方某活路。”

十两，十几两......

王霜霜一口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她觉得自己的自尊都被姜映踩在地上，从前这点银子不过就是她一件最小最便宜的首饰用的银子，现在却变成了别人施舍给她的东西。

“好。”只要姜映肯松口，她就有把握利用王宜书的同情心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至于薛姨娘，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商量妥当以后，王霜霜终于肯说了，她几乎是用牙缝发出的声音：“文儿不是王家的孩子！”

她们的声量不高，王宜书在外面听的不大清楚，只能依稀听到文儿什么的。

这让她心里升起了不小的疑惑，关文儿什么事？

虽然她很不喜欢那个孩子，让毕竟是她们王家的公子，现在也算是养在娘膝下了，她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但姜映已经交代过不能进去，只能巴巴地站在门口等。

“你说什么？他不是王家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听到的第一刻，姜映把王家所有的男人都想了过去，甚至都想到了管家头上。

王霜霜低下头：“是段大夫的，薛姨娘从十年前就与段大夫纠缠不清，怀的文儿也是段大夫的，当时我偶然撞见她们私会，后面姨娘就怀孕了，当初姨娘的院子里有知道的侍女和婆子，但是后面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支出府了，现在已经没了音讯。”

“夫人......”王霜霜本来想喊母亲的，但是她和王夫人并不熟悉，反正她以后也不是王家的人了，叫什么都无所谓，干脆就直接喊夫人。

“夫人身体里的毒也是薛姨娘下的，那次流产也是薛姨娘设计的，为的就是不让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挡了她的路，当时府里一半的下人都是她的人，所以怎么查都查不出来。”王霜霜继续说：“不仅如此，在她自己怀上姓段的孩子时，还买通了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往夫人的一日三餐里下毒，本身孩子没了身体就虚弱，她一点一点的下毒，这些年早就把夫人的身体都掏空了！”

她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话，但是透露的信息量可不少。

比如薛姨娘和大夫私通，并且生下了大夫的儿子却充当王家的大公子，还有薛姨娘杀人灭口，设计让王夫人流产，给王夫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