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也是很生气,只是他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姜映见状,勾唇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落在有心人眼里,只觉得这如意酒楼的掌柜来历还真是不凡,明明摊上事了,却也还是一点都不惊慌,还敢在人家内宅挑刺,还真是有背景。
几家的人又互相看了几眼,心中已经了然。
如意酒楼根本就没有让各家女眷吃坏肚子的动机,而且后厨做菜都是一锅一锅的来,几乎不会按份,怎么就王家的席面吃出了问题,她们刚才可还去打听了,如意酒楼的食客们可是一点事都没有,生意照样好的很,王家的人只被当成眼红挑事的。
本着不得罪人,只想讨公道的想法,还是逼王家好了,毕竟这位的背景,真的是一点都打听不清楚。
薛姨娘被这些猜测的眼神弄得,心中也有了几分不愉,脸上的笑容收了一点,对着姜映说道:“咱们是来谈各府女眷吃如意酒楼的席面吃坏了肚子,姜掌柜何必拿我说笑,我自知人微言轻,只是一介后宅妇人,但也绝不是人人可辱的。”
王霜霜早就想给她亲娘说话了,只是碍于没有机会,她一向都看不惯姜映,高贵什么,只是最卑微的商人而已,她娘再怎么样也都是官宦人家的贵妾,比商人高贵,而且还掌管府中大权,只等王宜书那病怏怏的娘一走,她娘就会被扶正了,到时候她娘就是王家的新夫人,而她会摇身一变,成为王家正儿八经尊贵的嫡女。
“姜掌柜,霜霜也很想问,霜霜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最早在狩猎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霜霜,让霜霜受了责罚,这点霜霜忍了,再上一次在如意酒楼,明明我只是去代表王家定席面的,可你一见着我就出言不逊,最好还让人把我赶了出去,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要是有气朝着我撒就行了,何必要连累那些来参加花会的夫人小姐呢,我姨娘也是无辜的,你扪心自问,你说那么多还不是为了嘲笑她是个妾室吗?”
王霜霜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配上无辜的表情,就像是一只无辜被欺负的小白兔,惹人心疼。
可惜,在场的都是人精,各家女眷处理自己后宅的事都处理出经验了,才不会被她这点眼泪打动心疼她,王老爷则是焦头烂额地在等着派出去打听如意酒楼背景的人,根本没想也顾不上她。
薛姨娘倒是关心她,但妾室这个身份本来就是藏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不能轻易提及,结果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张口闭口就是说她是妾,让她有气没地撒,恨不得她还在娘胎的时候就掐死她。
姜映故作夸张的表情,红唇微张,表示她心里也很疑惑:“王二小姐这说的什么话?是我担心我哪里得罪了你才是,如意酒楼确实只是一家酒楼没错,但也绝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这个人呢,最讨厌把心里的想法遮遮掩掩,你一直提起狩猎场,我就可得念叨了。”
“狩猎场的时候,我只是把我看到的说了出来,王二小姐没必要记这么久吧,难道是心虚了?当时明明就是你先挑衅王大小姐,并且说迟早要把她取而代之,王夫人一走,你就是嫡女了,我把看到的说出来错了吗,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呢。”
“另外,前几日在如意酒楼,你指名道姓说如意酒楼的菜系上不得台面,比不上睢州城最有名的那几家,一道菜千金难求,如意酒楼廉价,吃如意酒楼菜系的不管是谁,哪怕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宦人家都廉价,这都是你话里的意思,我没听错也没理解错吧?既然说错了话,就要承受说错话的代价,我只是让小二把你请出去,已经很客气了,若是这样出言不逊的是个男子,早就让人教训了,你该知足才对。”
“哦,差点忘了,还有前段时间街上那件事。”姜映脑袋一动,想了起来,一字一句说出:“当时呢,我在闲逛,结果好巧不巧碰上了王二小姐你,你呢打骂自己的侍女被我看到了,本来不关我的事,我就只是路过而已,可你非得诬陷我,扯到我欺负你,还打了你的侍女,本身就不是我干的事,我凭什么受这种气呢,你说是吧,我当然要为自己讨个公道,说清楚起因经过,碰巧遇到了我的熟人,为我说话,结果王二小姐你倒好,对我那个熟人一见钟情,光天化日之下就抛媚眼,你要我再去找看到的人问问吗?”
姜映语气带笑,人既然已经欺负到她这了,那她断断没有忍下去的道理。
既然王家带人去如意酒楼,那么她就在王家让这位王二小姐丢光脸面,礼尚往来嘛,这不是很正常吗?
就在她说完的一瞬间,整个大堂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甚至连针线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下人屏住呼吸,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那些夫人小姐也是不怎么敢表态,毕竟这涉及到了人家的家务事,就算好奇要聊,也得出了王家的人再去打听再去聊,但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她们甚至希望姜映再爆出什么猛的八卦。
还有如意酒楼的名声她们是知道的,也自然去酒楼里品尝过了,确实是绝佳的美味,出入的达官贵人也是不少,王霜霜那种话居然都说的出口,如意酒楼的菜廉价,去吃的人也廉价,那岂不是她们这些夫人小姐与那些达官贵人,还有普通的老百姓都是廉价的人呢?!
眼睛直勾勾望着姜映。
薛姨娘现在脸是真的黑了,她既痛恨姜映,又怨恨不争气的王霜霜,说那种话也就算了,不懂私下说吗?还被人撞上了,留下了话柄,被那个女人的女儿找到机会反将一军。
还在人家的酒楼说出那种话,若不是在这里,她真是恨不得直接给这个傻子一个耳光,让她长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