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还没走的时候,姜映就让徐和通带着铛铛先回去,所以结伴而行的只有他们八个人,跑出巷子的八个人均是气喘吁吁,不过眼神里满满的好奇欲还是出卖了他们。
“那男子真是掌柜的未婚夫婿?”陆菁喘了几口气,冲着叶宝问,在他们这群人里,叶宝是最机灵的那一个,这是公认的,要是真有什么事,叶宝肯定是最早打听或者猜到真相的那个,所以问他最靠谱了。
叶宝摸着脑袋,嘿嘿笑了几声,脸上的肉挤成了一团,他很想不说先吊着他们呈呈威风,但是看到一双有一双期待还含有不说揍他的意思在的眼神,他吞咽了口口水,把自己的心里话交代了:“我猜肯定是,当时在小镇杜姐不是已经说过,她见过掌柜尚未入赘的未来夫婿,样子还有气度都是一等一的,一点都不像咱们小镇的人,不说还以为是那个大地方的公子,刚才那个男子你们也见了,我觉得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小镇过来的。”
得到叶宝答案的学徒们满意了,一路上都在讨论刚才看见的男子。
裴知远将伞举高了一些,遮住了身边的姜映,二人都在伞下,裴知远低下眸子望着她。
这个时间出来,大概是专门来等她的,想到这里,姜映加深了唇角的笑意,眸光潋滟,挑起了一个话头:“酒楼的生意很好,可惜你今日没过来,不然肯定也会被吓一跳。”
这句话就夸大了,裴知远再怎么样,也不会被吓一跳,纯属是姜映为了显摆自个儿酒楼的生意好才那么说的,就是仗着裴知远不会生气。
裴知远目光柔和,轻轻反问了句:“是吗?那还真是不错。”
二人就这样慢慢地走。
一路上聊了许多,姜映最后隐晦地开口:“过段时间,我必须得回南抚城,当时与季淮风约好了在南抚城共开酒楼,按理来说时间已经到了,但我想再等,等酒楼步入正轨以后回去。”
当然,她也不是无故爽约,早在前几日,她预感时间来不及的时候,就向着当时季淮风留下的地址寄去了一封信,应该快到了。
裴知远闻言,没有发表自己关于这件事的看法,狭长的眼一挑,嘴角一勾,瞧着倒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先不急。”二人已经并肩行走了一段路,今日无月但有风,裴知远的长衫被吹动,他忽然停下脚步,唇边挂着浅淡的笑意:“季淮风遇到难题,无暇顾及那个酒楼,恐怕焦头烂额下早忘了,所以先不用急着,等他解决完自然会想起。”
姜映一愣,追问道:“什么难题,他前阵子不还好好的吗?”
裴知远没有隐瞒她的意思,将大致内容说了出来。
“季家内乱,他上头有个兄长,向来是最得季家家主欢心,季淮风一直在暗中筹谋,想要取而代之,他也的确有这个能力与想要成为季家下一任家主的野心,只是那老谋深算的季家家主,也就是他的祖父,这么多年怎么会一点都没感觉到,现在哪里都开始乱了,季家家主自然想长孙成才,不惜将次孙作为他成才的垫脚石。”
裴知远一段话让姜映嗅出不少危险的味道,她难掩眼神中的震惊,一时之间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所以,那位季家家主是对季淮风动了杀心?”这是姜映的猜测,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种,在普通人眼里虎毒尚不食子,但权贵不是普通人,为了巩固家族地位,血缘关系,感情都可以用来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