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福站起身：“姜掌柜，虽说你没告诉我史大夫的消息，但我们仍然按照之前说好的来，这块地是送给你的，这次多亏了你。”

他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之前讲好是什么，现在也是什么，若是下次他还要找史大夫，难免要去问姜映，所以语气十分客气。

姜映点头，将药和药方递给黄家下人，“客气了。”

在处理完以后，就告辞出了黄家，附近是林府，她思考了一下，好几日都没有谢凝玉的消息了，所以她准备过去一趟。

但动静不能闹的太大，所以她只是让门房喊于婆子过来。

于婆子很快就过来了，见到姜映，吃了一惊后，连忙带着她进去，脸上全是讨好的笑，想和她再拉近一些关系：“姜姑娘来啦，我带你去见我们家夫人，不过这几日有些特殊，我们小声点。”

在这么大的一个林府中没见到几个人，冷清极了，与之前几个过来见到的情形完全不一样，来来往往，也只能远远见到一两个小丫鬟，至于林府中叽叽喳喳的妾室，更是没见到一点边。

看来谢凝玉是已经清理走了一批人。

于婆子见她四处看，明白她在想什么，慢下脚步，放低了声音：“是这样的，老爷已经病了有一段时间了，夫人觉得林府人太多了，惊扰了老爷就不好了，于是花银子遣散走了一批下人，各个姨娘身边，只留下贴身的一两个丫鬟。”

“府里也只留下了洒扫的婆子和丫鬟，也不许她们发出大动静，所以，听不见什么声与看不见什么人都是正常的。”

姜映挑眉笑了笑：“那这样说，我那个好堂姐身边也没有人？”

于婆子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们姐妹两个之间的过节，满是褶皱的脸笑笑，谄媚道：“这是当然，也不是这几日开始就没人，而是一进门，身边就只有教她规矩的婆子和丫鬟，疯了搬去破屋，那地方都没人去，就每隔一两天，让人给她送一些馊饭，保证她不被饿死就行。”

“她啊，现在就是个疯子，整日在破屋那胡言乱语的，把府上每个人都骂了个遍，后面骂累了，加上吃不饱后，整天就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也不洗漱，身上的臭味隔着二里地都能闻到。”

于婆子说的声情并茂，讲的和自己亲眼见过一般，说到最后满眼都是嫌弃。

那十八姨娘是真的蠢，谁能想到，身后这样一个样貌极佳，穿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开着镇上最大的酒楼，每日挣不少银子，可就在不久前，就是个衣着破烂的山野村姑。

还差点被卖作小妾，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而先前李氏那老太婆最疼的姜惠，现在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别说是当读书人娘子了，活成人样都是难事，她觉得姜惠那是真疯了，等以后老爷去了，夫人彻底掌管府上大权，她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收拾呢。

夫人和姜姑娘好心的话，留她一条命继续苟延残喘，不然的话，就是让她消失，这也算是她自己活该吧，谁叫她给她堂妹使绊子，她堂妹可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