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也不喝，眼神飘忽不定，也不开口。

姜映等的不耐烦了，见他还是不说话，便有些气恼地说：“叫我跟着，你又不说话，今日怎么戴了个面具，是嫌自己没脸见人嘛？”

她虽然生气，声音中也有几分恼意，但话还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呵呵。”季淮风轻笑了两声，随手把狐狸面具摘下来，露出完整的脸，“戴面具自然是为了方便，我可不想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被人丢臭熏熏的荷包，我怕脏到我的眼睛和鼻子，戴个面具虽然不能完全避免这种情况，却也比露着张脸好。”

“毕竟......”那张桃花眸闪动，有弹奏琵琶的乐妓大着胆子抬头，被这张脸晃花了眼，手里的动作停滞了下来，要不是旁边的人推了她一把，差点就跟不上拍子了。

姜映对他这种话说一半半的行为很是鄙夷，再见乐妓像是被他勾了魂般，啧啧叹了一声，觉得他太过妖孽。

季淮风说：“毕竟，像我这般的样貌，若是不戴点什么遮挡，整条街的女人都会朝着我抛媚眼，丢荷包。”

他说到最后还笑了一下，姜映听完了总觉得怪怪的，再一想居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笑起来时，嘴角微微向上挑起，一双桃花眼弯成了一轮新月，眼波潋滟，流光溢彩，唇红齿白，桃花眸微眯着，带着几分斜肆的风情，十足的狐狸模样，直直对着姜映笑，看的姜映心里有些发慌。

本来还想多，换个角度想想，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季淮风露着这张脸就是给别人看的，多看几眼她还赚了呢。

思及此处，姜映干脆也不躲了，对上他戏谑的目光，感叹道；“季公子，你这张脸可真是迷死人不偿命，你挑的东西是对的。”

“什么？”季淮风不解道，什么东西？

姜映勾唇一笑：“这张狐狸面具你挑的很快，衬极了你，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季淮风眉头蹙起又松开，这明摆是在说他狐狸精，不过他就当夸奖收下了。

喝了一口清酒，有些嫌弃地咽了下去：“随便进的一家乐馆，没想到酒比街头卖的那种还难喝。”

姜映支着脑袋看他，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按道理，她和季淮风并不算有很多交集，但这人的脾气总是变来变去。

大部分时间都是用那种勾引人的姿态说话，基本不怎么见他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脾气很好，可前夜在史老的宅子里，她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就捂了他的嘴，当时他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当场就解决了他一般。

后面又恢复正常，这多变的性子，让人瑟瑟发抖，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她更偏向与后者。

“一直盯着我看，也不怕裴知远大老远从京城气的跑回来？”季淮风察觉到那道探索的目光，勾唇笑了起来，想到那副场景，虽说不可能，但还是让人期待。

姜映撇开目光：“看几眼又不会怎样，他脾气可比你好的多。”

季淮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开始捧腹笑个不停：“哈哈哈......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