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大家都是为了酒楼学徒而来的。”一个胖乎乎的少年说道，两只眼睛笑眯成一团，肤色白嫩嫩的，跟个白面馒头一样，看上去憨态可掬。

坐在他对面的一人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啊—”胖少年拖长了音，故意吊着发问的那人：“我也是啊。”

随后笑嘻嘻地对姜映说道：“掌柜的，不，未来师父，您看什么时候可以把他们也一起放进来啊，大家都不想在外边等着，但里面又没位，我是运气好，加上脸皮厚，趁着上个客人还没走就等在他旁边，最后才得来这个位置，您看......”

姜映抿唇看了他一眼，觉得这胖少年有点意思。

她朝着正收拾隔壁桌碗筷的采雪说道：“你先和他们说一声，绕去后头等我。”

街尾有条小路可以绕过去，姜映早上已经提前和周围的铺子掌柜打过招呼了，所以没有关系。

胖少年双眼一眯，在采雪回来后笑容满面地问采雪：“好姐姐，这里面的门可以走吗？”

他指了指酒楼大厅的后门。

看姜映没有反对，采雪也被他逗乐了，于是笑道：“可以。”

话一说完，胖少年将买单的碎银丢在桌上，小心翼翼走到后门，开门一溜烟就不见了，体格虽然大，但速度却和体格成了个反比。

酒楼门外的一群年轻人方才就已经从街道那走了，所以没有人看到他抄近道。

等酒楼忙完，中午打烊歇息的时候，姜映打开后门走了进去。

众人本叽叽喳喳闹成一团，见到她后，迅速安静了下来，站直了，生怕比不过其他人。

姜映数了数数目，大概一百来个的样子，六分之一是女子，剩下的六分之五都是男子，男女比例差的有些多。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家里稍微有点银子的女子都不会来做厨子，在小部分人眼里，做绣娘都比做厨子有前途，再一方面也越不过心里的那道门槛，觉得女子不该抛头露面做男子才干的活计。

姜映心中叹息一声，把宁休喊出来，他出来是手上拿着一摞纸笔。

“你们都想好了，要来我这做学徒？”

众人用力点头：“想好了。”

胖少年也在其中，站在最前面，依旧是笑容满面，憨态可掬，还时不时朝着姜映挤眉弄眼。

姜映沉思一秒，“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条件了吧？例如卖身二十年给如意酒楼，还有不能违背酒楼与将我教的东西都泄露出去，违反者要赔两千两银子，生死自负，这些你们都清楚吗？”

“我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干了这些事，我生气或者酒楼的利益损失，我是真不介意伤人或是将人当奴隶一样发卖的，很有可能会更狠。”姜映估计将脸沉下来，目光也冷了下来，想要让其中一些人知难而退。

“清楚。”这回声音不如方才那么大声，有几个人声音明显小了很多或者干脆不出声，大家或多或少都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脸色都很严肃，只是胖少年依然在笑。

“可不要因为酒楼的月银就不管不顾哈，觉得当上我徒弟，在酒楼里做事以后就无忧了，就可以浑水摸鱼了，这点我要再次提醒你们，我对手下人虽然好，但从来不养闲人，要是觉得我不会发现就浑水摸鱼，这你们就想错了，我都会盯着，要是有一个这样，我都会严肃处理，让他给剩下的人做个‘榜样’。”她如是说道。

大家脸色基本都很严肃，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只有个别面面相觑，昨日只听自家亲戚说这儿有多好，月银给的有多高，可没提过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