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宁休看她在想事情，又很少动过纸笔，便起了一问的心思。

姜映在写了两个字以后放下纸笔，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我打算招手一批学徒，每人收个五两学费。”

宁休瞪大了眼，语气里有些不可置信，心里冒出一句话，很想说出四个字：你疯了吗？

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采雪正擦着桌子，听到她说的这句话也睁大了眼睛，把想法脱口而出，“你...你，你还是想清楚些为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招收一批学徒？一批得有多少个，你不怕有哪个学成了，取代了你的位置。”

她的声音比较大，坐在椅子上晃着两只短腿的土豆被吓了一跳。

“采雪姐姐，你不要那么激动，会吓到映儿姐姐的。”

土豆年纪小，对他们谈论的事情似懂非懂，不能理解为什么姜映收徒宁休和采雪那么激动。

宁休掩去眼中的震惊，语气低沉地说：“她说的对，这种事情很多，一个不小心徒弟取代了师父，那你怎么办？”

每家饭馆和酒楼几乎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师父将会的东西倾囊相授，徒弟学成以后，饭馆或者酒楼就没有师父的位置了，徒弟更年轻，东西也都学成了，掌柜都会开始权衡，一对师徒会的东西差不多，徒弟更年轻更有朝气，让谁留下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虽说姜映现在也年轻，可万一有人学成了，自己跑去开家酒楼，那么如意酒楼的位置就会受到影响。

他不相信她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来。

采雪也一同望着姜映，想知道她到底准备做什么。

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要呆在她身边，既然命令是要保护她，那提醒应该也算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吧......

“我是这样想的。”姜映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咱们如意酒楼现在应该算得上是镇上人气最高的酒楼，但我一直因为怕人家偷师学艺或者招到手脚和心思不干净的人，没有办法放开手脚招打杂的小二和厨师，所以规模一直没有办法开大。”

“你们站在酒楼的角度想一想，如果我一直都是这样，那么酒楼后厨只有我一个人做菜，你们偶尔进来帮我打打杂，那肯定做的速度跟不上客人点菜的速度，对吗？”

宁休和采雪点头，土豆听懂了这个道理，也像个小大人一点快速点头。

姜映见他们认可了这个思路，接着说下去：“这样的话，如意酒楼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一直都是这样的规模，虽然有了人气，但没有办法开大，受众也只有小镇上的人，很难会有新的一批客人，但如果，我招收了一批学徒——”

说到这里，她神秘地笑了一下，她不会白白把自己会的东西教人，世上哪有那么便宜人的事，天上不会突然掉馅饼，她也不会做这个馅饼砸到人家头上去。

“我先简单教他们一些东西，让他们交学费，并且准备一份契约。”

“我明白了，你是想在契约上做文章，把他们把控的死死的。”采雪恍然大悟，亏她刚才还担心姜映，却没想到人家已经把后路都给想清楚了，把人给把控的死死的。

宁休也明白了过来，等着姜映继续说。

“我也不要求他们干什么，交个五两十两的学费，我成批教，等他们学会一点以后，来帮我打下手，契约上就签个十五年吧，他们往后十五年都是如意酒楼的人，不能将我交给他们的透露出去一分一毫，如果有谁成为了这个例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