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出来分了她一个,不小心掉在她裙子上,被用扫帚抽,我上去拦劝了两句她才不打,转头开始打听起我们的情况。”
“她不好相处,那个老人家没和我们说实话。”王氏下了定论。
姜映微皱眉头,再一次验证了她的直觉准,“这么狠,我看她那身衣裙料子不便宜,但土豆穿的破旧,就觉得不对,唉。”
这小孩真可怜。
“何止啊,她那门都是大开的,一间是邢柳她自己睡,另一间则是用来摆放她的戏服,她应该是戏院里的人,地方有个小小的破被褥,我觉得——”王氏欲言又止。
她没有偏见,戏院不是青楼,戏院里的戏子也是正经人,可邢柳实在太不着调了一点,让她不得不多想。
“你觉得这是土豆的床对吧。”姜映猜到了,“但我们也无能为力,说句实话,我们和她无亲无故,趟这摊浑水要惹麻烦。”
不是她冷血,只是这种事太多了。
她能做的只能在邢柳不在的时候,分土豆点东西吃,或者暗里提点邢柳一两句。
她也不是怕,就是不相关的人多管闲事很讨人嫌的,人家对自己的亲儿子都这样,何况一个外人,会惹得自身也跟着倒霉。
王氏叹了一口气,晚上累了这么久该饿了吧,我待会下厨给你们煮点东西吃。
姜映知道她要干嘛,笑呵呵地说:“好,我去看看厨房的水好了没,还有,我和他说几件正经事,你就别担心了,别打扰我们。”
没等王氏说完,就跑了出来,厨房附近的屋子里传出女人的训斥声,“叫你不听话,谁让你把家里三个土豆全吃了的?也不怕撑死,跟你那死鬼老爹一个样,看我不打死你。”
而后传来小孩的哭声。
想想土豆那小个子,姜映还是不忍,上前敲了敲门,客气道:“我听隔壁那户人家在骂了,大晚上还是安静点比较好,小孩子做错事打太过了也不好,训斥两句就行了,天也晚了要不然明天再说?”
她觉得她现在真成了个多管闲事的人。
唉。
里面安静了一会,就连土豆也跟着不哭了,随后邢柳的声音响起,“姜姑娘真是个热心人,我管教自己的孩子也来参合一脚。”
“我只是提个醒,听不听由你,反正也不是我生的,打坏了也不关我事。”姜映落下这一句,就不管了。
提着烧好的水来到裴知远的屋子,盥洗桶放在门边,他站在边上,蹙起的,眉头拧成一团。
姜映把水倒进去,“怎么了?”
裴知远稍作犹豫,才看向她,“能不能多买一个这个?”他指了指盥洗桶。
“哟,还挑起来了?”姜映又去打了桶冷水,走进来往盥洗桶里倒。
“也不是。”裴知远的语气清冷中带着几丝纠结,“我只是觉得男女有别,共用一个桶不好,而且......”
而且,还是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