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仇训庭等人离开后,李娇娘立即将此事告诉了母亲王氏。
王氏一听此事,当即急的就要去宜兴城找人算账,好在有李娇娘从旁阻拦,这才作罢。
“娘,仇训庭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特意跟着掌柜前来告知咱们。为了怕人说闲话,他还又带了两个弟兄前来,就是为了遮掩此事。您这样一闹腾,不就搞得大家都知道了吗?”
听了李娇娘的一番话,再想到今天仇训庭来时的欲盖弥彰模样,王氏忍不住叹口气。
还没开口,眼泪便先流下来。
李娇娘见状,赶紧再次安慰道:“娘,我之所以选在现在告诉你,就是希望您有个心理准备。等小妹回来之后,您不要自己先乱了章法。”
“她都这么胆大妄为,敢随意胡来了,还怕乱什么章法。”王氏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当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娘,话不是这么说的。莫说是咱们,就算亲眼见到这一幕的仇训庭,也不敢真的说咱家敏儿和那男人有些什么。”这句话,李娇娘说的信誓旦旦,倒是真把王氏唬住了。
她愣愣的看向自家女儿,突然就缓过气来:“对啊,那个镖师只是说,先前有看到敏儿与一个男人进了客栈。又没说他们进去是做什么了。”
“对啊,而且咱们家的孩子个个懂事,断然不会胡作非为的,娘,您就放心好了。”李娇娘笑嘻嘻的哄着。
王氏白了她一眼:“你又给我灌迷魂汤,我这不是怕你妹妹有个万一吗?”
“妹妹现在也长大了,相信她心中有杆秤,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李娇娘极为笃定的道,“娘,还是那句话,我之所以选择现在告诉你,就是担心你今天晚上太过激动吓到敏儿。”
得到一番宽慰的王氏,现在情绪已经没先前那么激动了,闻言赶紧点头。
见状,李娇娘的心才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现在的李敏正是青春期叛逆的时候,她真的很怕一不小心刺激到这个小妹妹。到时候,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反倒搞复杂,就不好了。
犹记得,前世她十几岁的时候,与周围的男孩女孩关系都比较要好。
那会儿年纪小,对待人和事,都保持着一种单纯观念,只是真心把对方当做朋友来看的。
有一次,她的一个男性好朋友,乘火车路过她所在的城市,顺路下车看望。她高兴的带他在家乡转了一圈,等到下一列火车来了之后,又把他送走。
本来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却在邻居看到后告知了父母,从而引起一系列的麻烦。
那一晚,不,之后的好几晚,甚至很多年以后,她都时常能听到“下贱”之类的字样。
前世父母觉得,俩人之间肯定有苟且,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对方才会来看她。
什么顺路,什么朋友,都是骗鬼的。
前世父母不仅当面骂她,和邻居亲友告状,也去告知老师和她的好友,只为了让周围的圈子共同监督,免得让他们家更丢脸。
从那之后,不管她与谁交朋友,男的都是图谋不轨,女的都是心思不正。
用父母的话说,那就是“你见过有哪个中学生朋友能走到头的”,你对那些人那么上心,付出那么多,等到你们各自考了不同的大学,嫁到外地,以后就再不能来往,到头来受伤害的只有你自己。
最后将她成功塑造成一个只懂学习工作,不懂社交玩闹的冷面机器人。
父母又开始数落她性格孤僻,不懂与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