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边的李老汉思想天马行空，这边的掌厨程海，脸上则是带着满满的期待。以至于手中握着的汤盅，在喝过一口后，竟没尝出何种滋味来。

虽说已经当上掌厨多年，放眼整个宜兴城，乃至全国上下，都鲜少有人能与他的厨艺相媲美，偏生在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面前，程海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那感觉，恍若回到了小时候，在父亲跟前学习的模样。

李娇娘对于程海端上来的试菜，表示非常满意，夸赞道：“凉菜做的清爽适口，虽然是野菜调制的，却没有传统的苦涩滋味，口感清爽。几道热菜也做的可圈可点，刚刚其他客人的趋之若鹜，也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这份梨汤也很好喝，甜而不腻，果然是上品。”

要是其他人说出这些话来，程海才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平日里来饕餮楼吃饭的那些人，早就将这些恭维听腻了。

可这些话，今日是从李娇娘的口中说出来的，那感觉又是大大的不一样。

程海闻言，刚刚悬着的心，才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就连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更轻松许多。

李娇娘看他这样，又道：“你们先前不是说，还要准备壮阳补肾的食物吗，怎么没有看到？”

一旁的李老汉原本在装作透明人，没想到，这句轻飘飘的话传进他的耳朵后，竟然将他呛得一阵猛咳。

饶是李娇娘帮着拍了好半天背，气息依旧不顺。

其他人听着这边的动静，都好奇的朝着这边张望。

有眼尖的，看到掌厨程海，竟然恭恭敬敬的作为陪客，坐在李娇娘身边，一个个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原先只是因为李娇娘能够吃到饕餮楼新做出来的菜色，而感到好奇。

想着，或许是小娘子仗着年轻漂亮，被掌柜秦二开了后门。

可如今一看，事情恐怕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不由得，私底下对于李娇娘祖孙俩的身份，又开展了一番大力的揣测。

咳了好一会儿，李老汉一直涨红的面色才稍稍有些缓解。

等他终于喘匀了气息，第一件事，便是悄声责备李娇娘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种事。”

李娇娘闻言，才知道是自己刚才的一句无心之言，吓到了老人家，连忙笑着赔罪：“是我的错，爷爷不要生气，反正也没人听见。”

李老汉气的厉害：“没人听见也不行，小姑娘家家的，就应该在闺中待着绣花才对。能让你出来抛头露面，已经是格外破例了，你可不能再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好让人看咱们老李家的笑话。”

“是，是，爷爷说的对，我今后一定注意。”对于李老汉的指责，李娇娘句句听在了心上。

先前她是从现代文明的社会中长大的，那时候的言论自由，行为也比较开放。

可就算在那个时候，也鲜少有孩子们，会当着长辈说起这个，更何况是在大魏。

刚刚，她还真是说错话了。

“不行，看来以后出门，我都得跟着。”李老汉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直到你出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