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梅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一侧的李娇娘,继续与王氏叹息道:“是啊,还不是因为我先前是寡妇的事情。他娘明里暗里老是挤兑我,偏偏铁柱又是个孝顺的,每每遇到这种事,也只是劝我多忍忍。最多,也只是说我婆婆两句,结果就是遭受我婆婆更大的不喜,认为我给她家儿子出坏心思。天地良心,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翁婿关系都比较紧张。
唯一的区别是,大多数男人不会太过鸡婆,更不屑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计较罢了,更不会面对面的口出恶言数落。
所以才显得,婆媳关系更为奇葩一点。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陈冬梅为了自家的这点事,前来找李娇娘,说的直白点,就是在给她找麻烦。
这种事,处理轻了不顶用,处理的重了,人家终归是一家子,她李娇娘反而是个外人,到头来很容易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因此,李娇娘对此始终装聋作哑,甚至准备起身离开。
陈冬梅见状,哪里敢让她真的走掉,连忙冲过去拦住去路,道:“娇娘,婶子知道,当初婶子之所以能如愿嫁给李铁柱,完全是因为他们家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成功的。现在婶子再求你帮帮忙,希望你能够帮我在婆婆面前说上几句好话,婶子对你感激不尽。”
纵然陈冬梅已经是结过一次婚的,可在面对这种紧张的婆媳关系时,还是如头婚一样手足无措。
毕竟她原先没有公婆,只有一个夫家大哥,还不在一个院子里住。
李娇娘还未开口,一旁的王氏已经不着痕迹的侧身挡在了两人中间,与陈冬梅说道:“冬梅,我家娇娘不过是个毛娃娃,她都没成过亲呢,你和她说这些,她哪里会懂。”
陈冬梅也是急糊涂了,突然被王氏点破关键,当即有些发怔:“娇娘智慧异于常人,我想她肯定有办法的。更何况秦氏总会看在娇娘为铁柱治过腿的份上,给她几分薄面。”
说着说着,陈冬梅的眼眶便微微发红,委屈的眼泪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王氏却仍旧耐着性子劝道:“就算铁柱他娘愿意给娇娘几分薄面,可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毕竟还是你们小俩口过日子,要是让秦氏因为你将家务事到处往外说,变得更加记恨你,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虽说平日里王氏始终寡言少语,可是在遇到这种事情上时,她的头脑又异常的精明。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想当年她受到婆婆刘氏刁难的时候,何尝又没想过请人帮忙这条路。
结果呢,刘氏在外人面前,表面功夫做的那是相当完美。
可一旦背过人,尤其在旁人看不到的犄角旮旯处,小心眼的女人会冲你不停地使绊子。
要不然,他们家怎么会搬到这无人居住的牲口棚呢。
王氏看她被说得动了心,索性拿自己的遭遇,告诫她道:“冬梅,我当年经历过的生活,你都是清楚的。那时候大郎还在,也亏得大郎护着我,后来又有孩子们护着我,不然我现在说不定……”说到这里,王氏的嗓音也哽咽了。
当年的事情她不是全然忘记了,也不是没心没肺到,对这些根本无所谓。
只是长久以来的思想教育,不允许她做出犯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