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如何甘心!
张氏情绪失控口无遮拦,周遭的围观者却没有。
听她言论如此偏激,乡邻不由皱眉,不满的劝道:“张氏,不管怎么着,孩子们的事情怎能牵连上一辈,更何况,还是已故的恩人。”
“他算哪门子的恩人?”张氏的一双眼睛通红,恶狠狠地反问。
“怎么不算恩人。”人群中当即有人反驳,“作为咱们村近些年来的唯一一个秀才,大郎在村里开设学堂授课,多少孩子们受到大郎的启蒙,不再变成任人坑骗的睁眼瞎。哪怕你家的两个孩子,不也是受了大郎的恩情,才有如今学识的么,不然凭什么江老先生能收下他们。”
“不光教学,大郎和他媳妇还帮他们种地,收的粮食和银钱是你们老院的,苦活累活都是大郎两口子的,这些事咱们李家村的人都看在眼里,怎么,你还想不承认啊。”
“就是,更别提当初你们使得坏心眼,将大郎一家子赶到这四处漏风的牲口棚了。”
“不管江老先生为什么赶走耘哥儿,我们觉得,肯定是他自己有问题,惹得夫子不高兴了。说娇娘使坏,那丫头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坏了。倒是近些年来,没少见你们明里暗里的欺负她。”
众人七嘴八舌,全都在数落张氏的不是。
本来这些话乡亲们只是在暗地里说说而已,今天既然事赶事遇上了,那就索性一股脑的全都说个痛快。
再看那边的张氏,脸色青白变幻,眼睛里迸出火光,陡然大喝道:“都该死!你们和李大郎一样,都该死!还有那李娇娘,全都该死!李大郎死不瞑目真是太好了,我诅咒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骂完之后,气急败坏的张氏如癫狂了一般的夺门而出。
只留下仍旧愣怔在原地的王氏等人。
刚刚张氏的恶毒疯狂,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不由有些发憷。
王氏疲惫的摆摆手:“今天的事情,多谢诸位相邻了,还请诸位行行好,不要把这事传扬出去。尤其是孩子那边,更是瞒着的好。”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旁人也不再好说什么。
只是人多口杂,再四下传扬,很快就将这件经过渲染的事件,传到了宜兴城。
李娇娘是从弟弟李成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听他说,村里人是如何描述张氏那天的疯狂,李娇娘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竟然连一个已故的人都不放过。”
大魏的人很注重名声,张氏能当着众人的面撕破脸,释放出心中的恶毒,可见她的确被刺激惨了。
“姐,那些人还说,当初爹爹死的时候,的确是睁着双眼面目狰狞,看起来很可怕。”
虽说李大郎去世,不过是去年的事情,可因为他们姐弟年纪较小,再加上李大郎年轻早亡,为了孩子们好,家人是不许他们去见遗体的。
李娇娘听到这里,则是在心底咯噔一下,连忙问道:“成儿,当时的事情姐姐记不清了,你能不能仔细和我描述一番,说说看咱爹当时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