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芷想开口,木承乾抬手,“请听我说完。”
木承乾叹气,继续说着:“阿宁,非我亲生。”
洛清芷愣住,她原以为,木琪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非木家人,所以要尽快掌握木家军。
“木琪,才是我木家血统。”
洛清芷问着:“木琪知道吗?”
木承乾说着:“他一直都知道,也是他提议,放出自己不是木家亲生子的消息。”
洛清芷问:“为何一定要是木婉宁?”
木承乾深深叹气,过了好一会,才说:“阿宁有谋略,有胆识,更难得的是,还有慈悲心。是非常好的帅才。”
洛清芷想着那幅画,画中是长春居士,画的山水,“真的有人对你下药吗?”
木承乾点头,“我是真的中毒,可是,也是自愿。”
“我不明白。”洛清芷问着:“是什么事情将您逼到这个份上?”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木承乾说着,“我本以为,你是因为那件事才来宁州的。”
洛清芷更加迷惑,“您到底在说什么?”
木承乾淡淡的说着:“一切,都得从五年前,不对,已经开年了,应该是六年前的彭城之战。”
洛清芷一头雾水,但也耐着性子,等待着木承乾的解答。
“那年,浦甘大军压境,我向金陵求援,本想借调江州的军马,但是,陛下让平北军来援。”木承乾停顿着,“可是,平北军刚入境,蒲甘军就撤了,那个时候你已经陷入了昏迷,几乎是危在旦夕,陛下怀疑是我们木家陷害于你。”
“所以,你就让自己中毒。”洛清芷说着。
木承乾点头,“一开始,我是让自己中毒,想以此让陛下相信我,相信木家......可是,近几年,我是真的被人下药了。”
洛清芷问:“那副画是下药之人留下的?”
“是的。”木承乾点头,“那天晚上,我已经睡下了,然后被他强行喂药,留下了这幅画。”
“您以为,我来宁州是因为要调查彭城的事情?”洛清芷问着。
木承乾点头。
“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莫说我当时昏迷,即便后面醒了,也没有人和我提这个事情。”洛清芷解释着。
木承乾说着:“在我还清醒的那一年,我派人查过当年的事情,其实,陛下没有猜错,确实有人在暗中勾结蒲甘军,那人的手也确实伸到木家了。”
洛清芷皱眉,心想,“六年前,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岁,为何就会引来别人的杀机。”
“木家的接头人是谁?”洛清芷问着。
木承乾沉默着。
“您想跟我做交易。”洛清芷反问着。
“我想你保住木家。”木承乾说着。
洛清芷笑了笑,“您在为难我?光是木琪私自调动边军,这一件事情,就是灭族的罪,更别说,木婉宁还借用身份上了战场。”
“......郡主,老夫一生未求过任何人......”
木承乾说着,就要准备再次下跪,洛清芷立马制止,“木家忠烈,我自是明白,我只问一件事。”
“你说。”
“那个新婿是怎么回事?”洛清芷问着。
“我来说吧。”木婉宁推开了门。
洛清芷看着门外不远处的高桢,他笑了笑,用口型说着:“我在。”
房门被再次关上。
木婉宁说着:“我是真的想嫁给杨郎,可是,他.....却不爱我。”
洛清芷想起那位其貌不扬的新郎官,实在是不解。
木婉宁继续解释着,“新婚那天,杨郎去到书房,在找什么,被二哥撞见,二哥就推了他一下,他的脑袋撞到木头上,但是当时他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后来,我和二哥出门去商量事情,等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淹死在池子里了。”
“那张纸条?”洛清芷问着。
“纸条确实是二哥所写。”木婉宁说着。
洛清芷点头,“所以,你们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一人出来去承担所有的事情。”
“原来这样。”洛清芷叹气,“局中局,所以,那天晚上,欧阳询去找他,说的是那个意思。”
洛清芷想到什么,突然冲出房间,对着高桢说:“快,回去,欧阳询要逃。”
高桢带着洛清芷,骑着快马回来州府,结果,现在已经一片狼藉。
“风自南。”
洛清芷突然慌张,觉得不妙,来到牢房。
铺面而来的血腥味。
“风自南,风自南。”
洛清芷翻看着地上的尸体,一直到尾端,才找到了血淋淋的风自南。
“芷心!二郎,去找芷心。”
高桢立马转身,洛清芷环抱着风自南,摸着他的鼻息,还有气。
“阿南,醒醒。”
风自南勉强微睁双眼,虚弱的说着:“跑,跑,跑了。”
“没事,没事的,跑了就跑了......”洛清芷淡淡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