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择民抬头，手戳了戳桌上的文件，问：“飞飞，苏可瑶与楼茉莉过去是做什么的？”

问的如此直接，苏飞飞知道，终于还是东窗事发了。

楼茉莉与苏可瑶来局里上班时，苏飞飞就担心会有这么一天。

苏飞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上面的人都知道了？”

周择民摇头：“这份文件是早上我刚拿到的，还没交出去。”

“周队长为什么没有交出去？”

苏飞飞一句话让周择民一时哑口无言，在苏飞飞来之前，他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苏飞飞看透周择民的纠结，说：“周队长，当初可是你让她们来的，如果没有这茬，她们俩逍遥自在，一个从不受束缚的人，却甘愿被你驱使，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其实苏飞飞想表达的是楼茉莉与苏可瑶两人有一颗热忱的心，以前就算真做过什么，又不是十恶不赦，杀人放火，也没必要太揪着不放。

法不外乎人情。

然而，这话落在周择民耳朵里，就变了味。

周择民神情讶异，脱口而出：“难道是她们俩姐妹爱上我了？”

苏飞飞：“……”

周择民说：“真的抱歉，我真不知道这事，其实楼茉莉与苏可瑶这两人十分优秀，如果真因此打击了她们的热枕，或者出事，我也很自责，可我穿着这身警服，我就得对得起身上这衣服，不能徇私枉法。”

苏飞飞皮笑肉不笑：“周队长，你真是幽默。”

这完全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交流啊。

“飞飞，苏可瑶放走秦雅倩，这叫知法犯法，就算我手里的这些不拿出去，就凭着这一条罪，苏可瑶就得在里面蹲三年五年。”周择民剑眉一皱，说：“至于楼茉莉，她与苏可瑶一起进来的，两人关系亲密，也会被上面的人怀疑，这次就算没事，她也很难再在局里待下去。”

“周队长，你这是只讲法，不讲情了？”苏飞飞生气了：“当初是你招她们进来的，照你这么说，那你也跟这事脱不了关系。”

周择民沉默，苏飞飞疾言厉色：“周队长，如果她们俩真出事了，你们要抓她们，那我也找人劫狱。”

“胡闹，你们还真当这是托儿所？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

“行，那我们就事论事，你们确定秦雅倩是苏可瑶放走的？”

周择民眉头都皱紧了：“百分之九十确定。”

苏飞飞再问：“那楼茉莉与苏可瑶有干过杀人放火的事？”

“这份文件里显示，没有。”

“那她俩这段时间表现如何？有没有立功？”

“两人表现出色，让男人也自愧不如。”周择民这是实话。

“那不就行了，周队长，抓了她们俩，绝对是你们的损失。”苏飞飞说：“法律法规不是为了惩罚一个人，而是改造一个人，希望改过自新。”

周择民目色复杂的看向苏飞飞，心底狠狠一震，因为苏飞飞说的没错。

惩罚不是目的，改过自新才是宗旨。

周择民起身，说：“先等那边的审问结果，飞飞，你最好做个心理准备，我也不希望她们俩出事。”

苏飞飞很清楚，现在的关键是苏可瑶放走秦雅倩这事。

周择民没把文件交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苏飞飞等待着，希望能见上苏可瑶与楼茉莉一面，她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见到楼茉莉。

“楼茉莉，没事吧？别担心，有我在呢，不会让你有事！”

楼茉莉摇头：“我没事，有事的是可瑶，那傻妞，她认了。”

正因为苏可瑶认了，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头上，楼茉莉才这么快出来。

楼茉莉懊悔得很，她气愤的一拳打在墙上：“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贪图美色，又怎么会拉着可瑶来这里，还真被季年说对了，这群人狡猾，过河拆桥，我们这是送羊入虎口。”

楼茉莉这话正巧被走过来的周择民听见。

那句“贪图美色”特别的让人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