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飞：“……”

顿时无语又……添了几分心烦。

哪怕再不好，总归是亲爸，是母亲心心念念的人。

在母亲年轻时，也是母亲将其放在心尖上，偷着乐，偷着伤心的人。

苏飞飞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拉开车门：“往里挪挪。”

方景明怔了怔，他没想到苏飞飞真愿意上车。

怔愣过后，方景明旋即欣喜的迅速往里面挪，给苏飞飞留了好大一块儿空位。

苏飞飞坐进去，方景明反倒十分紧张，他有秦雅倩秦雅彤两个女儿，可感情是不一样的，苏飞飞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在身世揭开后，父女俩头一次坐一块儿。

“去哪？”方景明心里的喜悦掩饰不住，又透着几分讨好。

苏飞飞拿眼尾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带我去兜风？”

“对对对，去兜风。”方景明一拍前座司机的脑袋：“愣着做什么，赶紧开车啊。”

“是，方老大。”

司机一脚油门轰出去，脑袋上又挨了一下，方景明喝道：“开慢点，我闺女还怀着孩子呢。”

“是，方老大。”

然后接下来就是，司机以龟速在路面上行驶，被后车不知道鸣笛多少次喇叭催促。

苏飞飞看不下去了：“就在前面海边找个位置停车吧。”

A市已经入冬了，海风一吹，冷得让人打哆嗦。

苏飞飞一下车，风一吹，头发全都凌乱了，衣袂翩翩，大风仿佛能把人吹走。

苏飞飞：“……”

“算了，还是坐车里吧。”

她又钻回车里。

“闺女，这个给你裹上。”方景明非常有父爱的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苏飞飞披上。

苏飞飞低头看了眼大衣：“还是算了，车里暖和，对了，你坐前面去，我跟你谈点事。”

谁让是亲闺女呢？语气不好，落在方景明耳朵里，听着也欢喜。

这要是换做别人这么指使方景明，他得把人脑袋拧下来不可。

方景明把司机赶下车，自己坐在前座去。

车子大，两人一前一后，还隔着一米多的距离，这个距离就适合谈话了。

“闺女，要喝点啥？”方景明在车上准备了一些零食与饮料。

“有牛奶没？”

“有。”

“那就牛奶吧。”

方景明迅速拿了一瓶牛奶，插上管子递给苏飞飞。

苏飞飞一只手放在放下来的小方桌上，一只手拿着牛奶喝：“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我妈，全天下女人都死绝了，你也不会看上我妈，还说你方景明不缺女人，看不上我妈不温柔不贤惠，怎么就把我给生出来了。”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方景明尴尬的恨不得找地洞钻：“男人也好面子。”

“所以你承认之前是在装逼了？”

方景明：“……”

一旦承认，那就是承认自己错了，他很不想承认，一向自大又自负的他，怎么会承认自己错了？

可如果承认错误能让陈慕卿活过来，他跪下承认都行。

不过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闺女，你妈虽然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但我就喜欢她那种带劲儿的。”

“你嘴上这么说，可还是在我妈走后，转眼就找了新欢，不对，是无缝连接才对。”

“我那不是被你妈气的，让她留下来，她又不肯，我不搭理她，她又跑来月无岛招惹我，这不是挠得人心痒痒吗？”方景明说起往事，语气里还有点怨言。

苏飞飞能听出方景明那副又爱又恨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