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见到的也是这样的方婉如。

她靠坐在床头，两眼发直的望着屋顶，后脑勺很有规律的往墙壁上撞，嘴里嘀咕着，时不时又发笑。

方婉如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也六七个月了。

傅宜安问：“有让医生来检查过吗？”

陆衍看不到方婉如，听傅宜安这么说，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我怀疑方婉如精神上出了问题。”

养尊处优的方婉如，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被关在一小方天地里，不见天日。

监狱长说：“之前让医生看过，没检查出来啊，再说了，进来这里面的，十个有九个都会疯。”

精神病是心理疾病，可不好判断。

傅宜安说：“我们问方婉如一点事，监狱长，麻烦你去外面等候。”

言下之意，问的内容，不方便被外人知道。

监狱长很识趣：“好，我在外面等候，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监狱长离开，陆衍听声辩位，目光准确的看向方婉如的位置，沉声问：“方婉如，我是陆衍，你为什么会伤害周嫂，你一直不开口说出原因，是不是因为奇帅小宝是我陆衍的孩子？”

原本喃喃自语，不断撞墙的方婉如听到最后一句，撞墙的动作停了下来，下意识的往陆衍看去。

“不、不是。”

方婉如的反应很大。

陆衍厉声追问：“那是什么？方婉如，我陆衍没那么多耐心，最后问你一次，奇帅小宝是不是我的孩子，你可以选择继续隐瞒，装疯卖傻，只要一做亲子鉴定，我依然能知道真相，可你却错失了一个能提前从这离开的机会，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陆衍才不管方婉如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疯了，他只要答案。

“傅宜安，计时！”

“好。”

傅宜安拿出腕表盯着：“还剩下最后三十秒。”

时间流逝很快。

“十、九、八……”

傅宜安每数一个数，方婉如的神经就绷紧一分，她在衡量。

她想出去，可她不想让苏飞飞得意。

一旦奇帅小宝的身世被揭晓，那苏飞飞在陆家都地位岂不是更高了？

有两个孩子傍身，苏飞飞这陆少夫人的位子就坐稳了。

可要是不说，那她就得在这待十几年。

其实这一切都是方婉如自己揣测的，就算没有那两个孩子，苏飞飞在陆衍心中的地位也不会改变。

若两个孩子是陆家的种，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三、二、一！”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方婉如连忙说：“我说，奇帅小宝他们，是陆家的孩子。”

方婉如跌跌撞撞的从铁**下来，双手握住铁窗：“阿衍，我都说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这里不是人呆的，我的孩子快出生了，你就当是为自己的孩子积德，放了我好不好。”

哪怕曾经再怎么嘴硬，被关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方婉如心底的信念也一点点塌了。

方婉如的话让陆衍下意识抓紧了轮椅扶手，喜悦涌上来，掩都掩不住。

当年的那个女人，真是苏飞飞。

两人的缘分，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种下了。

当年，苏飞飞替他解药，几年后，两人再一次相遇，是他替苏飞飞解药。

两个孩子又阴差阳错的回到他们的身边。

冥冥之中，一切都自有安排。

一想到奇帅小宝是自己的孩子，陆衍高兴的笑了。

普天同庆，陆衍说：“我会跟上面打声招呼，给你减刑两年，只要你接下来表现好，过不了几年就会出来。”

减刑两年，已经是陆衍对方婉如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