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人的苦心劝导,能够直截了当地让别人不要拦路的,普天之下,也就属烈阳公主的名头最响亮。
她霸气得看着有些目中无人,不过,患了这个奇怪的病之后,她更加懂得了陆飞雪这个好友的可贵。
“孤看你还胡闹!”就在众人都不敢出声之际,冷漠而威压十足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烈阳公主怔住了——是皇兄!
果然,皇帝面沉如水地赶来了,他一看到下了床刚要穿鞋子的烈阳公主,就假装怒中火烧地道:“烈阳,孤以为你生病之后,性子能够沉稳些,却不想,你还是那么不听劝告!”
“皇兄,飞雪她受伤了吗?我好担心她,她还有身……”烈阳公主刚要说出来陆飞雪怀孕的事,就及时打住了。
她意识到自己差些说错话,懊恼地捂着头:“哎,好吧,是我的错。”
皇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面带怒意,劈头盖脸地训斥:“为什么不仔细些保护好自己?密东海的鲛人凶险,你知道苏夫人费了多大劲儿为你求来神药吗?还这么大大咧咧,不带侍卫就出去,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没有丝毫悔改!”
烈阳公主憋着气,这回是彻彻底底的敢怒不敢言了,毕竟,确实是她最好的朋友陆飞雪帮了她,而自己还是总忘记带侍卫保护自己。
“哦。”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见烈阳公主表情乖顺多了,皇帝也终于稍稍按捺下怒火。
“烈阳,你收拾收拾,去参加孤为苏将军夫妇准备的接风宴。”皇帝斩钉截铁地命令,“其他人该退下的都给我退下。”
说罢,皇帝也不管顾留在原地因为能见陆飞雪激动万分的傻妹妹,转身走了。
众人纷纷散去,烈阳公主也打算起床收拾自己。
沐浴完毕,烈阳公主趁着婢女为自己梳妆的份儿,好奇心十足地不断发问:“他们捕杀了鲛人吗?鲛人脊骨是怎么被他们得到的?”
婢女对天真的公主殿下只有温和回答的份儿:“不是这样的,公主。听说苏夫人和鲛人首领谈判了,他们每年上贡一定数量的珍珠,还答应给苏夫人一份鲛人脊骨,这样陛下保证立法禁止捕杀鲛人,也就是各取所需。”
烈阳公主听了,久久说不出来话,她一直都张扬跋扈的,却不知身边竟然有这么多亲友愿意为她付出,宠着她。
“哎……”她低低地叹了口气,从自己的梳妆抽屉里拿出来那支极其漂亮的点翠簪子,“这个簪子,就送给她吧。”
婢女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毕竟点翠和烧蓝可不一样,珍惜得很,公主平常对它宝贝得要命,如今愿意下血本送给苏夫人,可见是“长大”了。
接风洗尘的宴席上,男女可以同席,陆飞雪和苏万彻夫妇坐在一起,按照规矩,白花幽和白花鲢这对面和心不和的姐妹坐在一起,而烈阳公主一到现场,就丝毫没注意到白花幽的诡异目光,兴冲冲地去找陆飞雪。
“飞雪我好想你!”她的笑容有那么甜,令陆飞雪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回应,“你救了我呜呜呜……”
见她的公主殿下要哭了,陆飞雪不禁伸出手,拍了拍少女的头顶:“怎么了,现在不觉得我很讨厌了?还是说,愿意让我住在皇宫里养胎了。”
她最后几个字压低了声音,除了一脸无奈的苏万彻,没让别人听到。烈阳公主面色尴尬,好半天挤出来一句话:“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