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烈阳公主把碗直接递给他。
男孩激动极了,他身后准备拉住自家大胆前去叨扰公主的儿子的那位母亲,本来说辞都想好了,准备训斥自家儿子不知天高地厚,请公主降罪了。如今见儿子香甜地喝起了粥,忍不住眼睛一酸。
“谢谢公主殿下!”
她抹着眼泪,伸手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盛满粥的碗,狼吞虎咽地喝起来。
众人如梦方醒,立刻一窝蜂涌上前,将锅里沸腾的粥瞬间就分得一干二净。
他们举着碗不顾形象地喝起来,烈阳公主见到了,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陆飞雪告诉她,“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了。
原来,帮助人是这种感觉。
烈阳公主不由得微笑起来,心里暖融融的,笑得比被父皇赏赐了价值连城的凤血玉手镯还甜。
“没想到,公主殿下这么善良!”
“是啊是啊,之前真是误会公主殿下了!”
“以后我们一家人都拥护烈阳公主!”
烈阳公主听着他们激动的赞扬,内心再一次羞涩了:“我还为大家准备了日常的布衣,储备的粮食,大家可以排队来领!”
听到这话,众人更是欢呼不已,个个雀跃着,排队来领了布衣和粮食了。
见到如此欢天喜地的场景,出宫暗访大承民间的白花幽不由得暗了眼色。
她来大承这些天,非但没能靠近皇帝,还没能靠近苏万彻,白白损失了为大越皇子探取情报的好机会。
因此,今日一早就打定主意,找个借口来京城一看,顺便探测探测饥荒的危害程度。
却不想,居然能看到传闻里十分嚣张任性的烈阳公主在施粥。
“公主殿下好善良啊。”白花幽比白花鲢会做表面功夫多了,她笑嘻嘻地走上前,温和地搭话。
烈阳公主转头看到一个面熟的身影,像白花鲢,又不是白花鲢,心下一猜,差不多应该是皇兄从大越带来的白花幽。
想到她同白花鲢是姐妹,烈阳公主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淡淡回答:“也是举手之劳。”
白花幽笑意盈盈地道:“公主殿下能施粥,就是心里有百姓,这对于大承来说真是好事。可惜这件事不知道能不能传到陛下耳朵里。”
烈阳公主抬眸看着她,鼻孔里哼出气音:“我皇兄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这样做也不过是想替他分忧,他知不知道,无所谓。”
白花幽本来是想借着烈阳公主被皇帝冷落的时机,来挑拨她和皇帝的关系的。
谁知她根本不吃这一套。
白花幽神色僵了僵,语气也不禁带上几分嘲讽:“是么,公主殿下似乎有些天真了。”
“你什么意思?”
“啊,臣妾没什么意思。”听听,她还没成为皇兄的妃子,就开始自称“臣妾”了,“不,公主殿下可得想一想啊,只凭着施粥,就想让京城百姓顿顿吃上饱饭,就算把公主府掏空,也没法子满足啊。”
她这话就是在**裸地说,烈阳公主心比天高,却根本不懂如何从根源上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