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鲢如同一条待宰的鱼,被硬生生丢到了肮脏潮湿的大牢中。
再度被关起来,然而下令的人是皇帝,再也没有人敢给她送吃食了。墙壁上只有一盏幽灯,每天在墙上刻下日期,白花鲢无法辨识白天黑夜,又难以果腹,天气转秋了,还没有棉衣,她冻得瑟瑟发抖,落魄极了。
在大承国的这些时日,她遭受冷落、唾骂、戏弄甚至板子,白花鲢不甘至极,她好歹也是一个相府小姐啊!
看来,这个国度根本没有人管顾她的死活。
白花鲢决定改变留在大承的计策,或许,原主的故国作为有力后盾,更合适一点。
她日夜祈祷着有人来救自己,没等到苏万彻的人,却等来了一个面带嫌恶的狱吏。
“哗啦啦——”铁门被打开了,那日将她粗暴推进来的狱吏拽了她一把:“算你好运,还不快走!”
白花鲢如梦初醒般,重获自由的激动难以言喻,她当即也不顾别人的眼光,立时就要跑出去。
“——等等,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皇帝同意放我出来了?”
忽地想起来这件事,白花鲢不禁停下脚步,直接发问。
“哼,要不是那该死的敌国打算俯首称臣了,我们陛下又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放你出来!”
狱吏的话让白花鲢悚然一惊,指甲掐进掌心,她十分不可置信:怎么突然就求和了?不是之前还打得激烈么?
如果那国降了一等,自己的身份就卑微了。白花鲢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但还是打算走为上策。
敌国皇帝亲笔的称臣信,让苏万彻在大承皇帝的命令下鸣金收兵。
而在敌国军营内,一片肃杀。
“本皇子不同意!”
沉默之中,唯有敌国皇子敢于出面驳斥陛下。
“你坐下。”皇帝额头青筋暴露,无可奈何地扶额,“如今局势,我们没有什么胜算,难道,你非要看着朕亡国么?”
变态皇子没有被他噎住,立刻反问道:“若是俯首称臣,只怕难以再东山再起!”
他的反驳如同投入深海的一颗石子,没有激起丝毫波澜。是了,他们怕的不是难以东山再起,而是大承国帝王一声令下,苏万彻就派人攻过来,甚至占领城池,现在就让他们家破人亡!
“……够了,没有你置喙的份。”
这时候,皇帝也不讲什么情面了,干脆直接打断了他的回击。
“臣还是那个意思,若是能先打消敌国的警惕,我们完全可以先虚与委蛇。”皇子身边,一个精瘦的中年文官,继续发表自己的言论,“毕竟,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变态皇子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这人是史书读傻了!
“好了,爱卿言之有理,朕意已决,就按爱卿的话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