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雪和苏万彻回到军营,已经是深夜了。
入营时,苏万彻抱着鲜血沾衣的陆飞雪,行动不大方便,惊动了守夜的小兵。
小兵昏昏睡意中惊醒,把长戟插在地上,挡住了二人,厉声道:“来者何人!”
苏万彻“啧”了一声,怀中的陆飞雪被惊动了,睁开眼睛虚弱地唤道:“我是陆飞雪。”
苏夫人的大名,整个军营谁没听说过?
小兵惊讶,借着浓重的夜色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被苏万彻煞神般冷漠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收起长戟,恭恭敬敬放行。
苏万彻带着陆飞雪**,一到主帐中,就传唤医者。
医者睡梦中被叫醒,一听是将军亲召,心下既是惶恐又是害怕,赶紧提着药箱奔过来。
见到将军夫人身上白衣已经被鲜血浸透,医者的酒劲儿一下子就醒了,他瞧着将军夫人苍白的脸色,不敢多言,麻利地包扎上药。
“唔。”医者取来上好的上药,为陆飞雪细细涂抹,褐色的药水染满了陆飞雪肩上的纱布,她吃痛,低低叫了一声。
苏万彻很是心疼,走到医者身边,温柔地为她掖好身上的被子。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很痛么,很痛就告诉他,让医者停一会儿。”
陆飞雪沮丧地偏头,看着自己的伤口,听见苏万彻的话,摇了摇头:“没事,让他上药吧。”
她心里万分后悔自己当时的轻敌,若非那皇子性格高傲轻敌,她或许会连累苏万彻。
眼见着包扎工作算是也要收尾了,苏万彻才算松了一口气。
医者为陆飞雪包扎好伤口,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突然想起一件事,脸上一绿。
“将军大人,今日晚间,公主,哦不,相府小姐来找您,在军营里大吼大叫。”
瞧见陆飞雪已经闭上眼睛,他才斗胆把实话说出来:
“她威胁我们,说什么要是将军有什么闪失,我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苏万彻微微蹙眉,医者说的人,自然是那假冒公主的相府千金白花鲢,也是疑似他救命恩人的女子。
他还没说话,听到医者诉苦的陆飞雪已经醒来了,她摸了摸自己刚刚有些暖和的脸,冷静道:“她怎么跑来了,现在又在何处?”
陆飞雪声音仍旧有些虚弱,更让苏万彻和医者尴尬。
医者慌忙地回将军夫人的话,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娓娓道来:“听人说的是,白花鲢小姐向陛下求了要来军营,陛下政务缠身就答应了她,还应她要求,特准五皇子不必跟着看着她。”
“现在五皇子得了令,只把她安置在军营里。”
苏万彻倒是觉得白花鲢此举识大体,如果五皇子要一直跟随她的话,不仅对已经和离的二人名声不好,而且耽误五皇子作战。
而陆飞雪则是冷笑一声,心下了然——白花鲢不过是怕五皇子检举她,妨碍她勾搭苏万彻罢了!
医者告退后,陆飞雪精力不济,待苏万彻宽衣解带后,她窝在自家男人怀里,沉沉睡过去。
“哎呀,苏哥哥,我这样找你是不是会吵到陆姐姐……”
大好的清晨时光,女人的娇声就把陆飞雪吵醒了。
她现在头脑一片清醒,连带着听那白莲花的声音,都刺耳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