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了没有?”
昏暗的灯光下,敌国那位皇子正翻阅着长及地面的朝廷来信。忽地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想要请安,然而,皇子十分不耐,挥挥手让他起身,眉目间满是阴鸷。
“回禀殿下,那人虽然口中是地道的我朝方言,但她并不是我朝居民,不过有关她的身份似乎有了眉目。”
底下跪着的人欲言又止。
皇子冷哼一声,随手扯了一本厚如砖头的兵书砸过去,眼神的阴冷狠戾并未这个消息减少一分:“废物,这谁不知道,还不快说!”
底下的线人连忙一拜,一股脑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全部倾倒了出来:“最近敌方军营办了场宴,您安插的间谍传信说,明面上因为连胜几仗,真正的原因似乎是……是将军夫人来探望了。”
将军夫人?早听说苏万彻此人娶了个颇有才华的妻子,斗内对外都颇有一套,还将冷面冷心的苏万彻哄得处处听她的。
不过他本无心关注对手的私事,然而听线人这么一说,一个刚刚成形的念头如闪电般掠过脑海。
“你是说,苏将军的夫人,跟那个贼子有关系?”
线人眉心跳了跳,谁不知被皇子殿下盯上的猎物,将被尽数极尽残忍地绞杀?
想到对国公主被欺辱得不忍直视的那些传闻,他的头又因为恐惧卑微地低了下去:“殿下,据间谍观察,那将军夫人,说我朝方言,也很是流利。”
弦外之音,即要么苏夫人亲手教导了,这样潜进敌营杀害他们将士的乱臣贼子,要么……苏夫人本人就是那个乱臣贼子!
“呵——”变态皇子闻言,指节在案上颇有节奏地叩击着,面上的表情异彩纷呈,很快又尽收起来,化作一潭冰冷的死水。
“好啊,苏夫人,真是个妙人。”
听着他没有感情起伏的话,线人抖了抖,余光瞥见皇子殿下毫无表情的脸,心下一沉,仿佛已经预知到了那位苏夫人的命运。
陆飞雪到了军营,受欢迎是有道理的。
她本身擅长厨艺,又落落大方地与人交际,还能滴水不漏地替苏万彻处理军中杂务,最重要的一点,不像某些女眷一样,除了会哭哭啼啼捣乱、试图插手苏万彻的事务,来给人惹麻烦,一样活计都不会做。
此人非别人,正是大小姐脾气需要娇养着的白花鲢。
几天来她总是看到旁人对陆飞雪的尊敬,与对自己的漠视或议论形成了鲜明对比。
“什么叫好吃懒做?”
白花鲢偶然听到了某位军官的毒辣评价,心里十分不爽:
像她陆飞雪那样假惺惺的,跟个厨子似的……哪里好了!
况且说一个女孩子好吃懒做……白花鲢心中又掀起了一浪比一浪高的波澜,除了委屈更多的是羞耻——
陆飞雪可以她凭什么不可以?
她一定要证明给大家看,自己才是将军夫人的最佳人选!
白花鲢下定决心不久后,陆飞雪就破天荒地见到了白花鲢的“勤奋”。
譬如早晨军营里需要烧柴火准备早饭,白花鲢一脸靠谱地承接烧柴火的活,结果,只顾着“煽风点火”,又不会控制火候,差些造成了火灾的蔓延,更是差一点导致粮草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