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远处茶楼的苏万彻看着暴动的百姓,眉头紧蹙,陆飞雪神情凝重。
“我去看看。”
拨开拥挤的百姓,苏万彻站在她身后,不让百姓靠近她。
陆飞雪蹲在地上,查看乞丐的情况,铺子里的守卫先到一步,“主子,还有鼻息,只是晕倒罢了,也没有中毒的脉象。”
陆飞雪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子,交给守卫,让他把瓷瓶往乞丐的鼻底放。
“各位,今日风形一定会给各位一个说法,不过请各位客官,在水落石出之前,稍安勿躁。”
乞丐缓缓醒来,他张开眼,看见一大圈的人,下意识就护住了自己的破袋子,他眼神飘忽,死死攥住破袋子的举止,引起了陆飞雪和苏万彻的怀疑。
“你们是铺子的糕点有问题。”乞丐回过神来,第一句话就是指认陆飞雪等人。
“敢问客官是吃了什么晕倒的?”陆飞雪稳住心态,耐心的询问。
乞丐的眼神更加飘忽不定了,他没有立即回答,而且眼珠子一直转动,手部无意识的乱动,说明他在思考应付的谎言。
陆飞雪心里有了底,这是有人刻意诬陷,还是这个乞丐想碰瓷?
“这位客官,请问你今日食用了本铺子的什么食物呢?”陆飞雪再次追问。
乞丐开始支支吾吾,苏万彻看着靠近乞丐的陆飞雪,还有如此多平民百姓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莫名的心烦意乱,他失去了耐心。
“立即回答。”他嗓音低沉冷酷,眸子微微眯起,满是威胁的意味,乞丐哪里见过威慑至此的人,更加慌张了。
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乞丐心虚的看向酒楼老板张德,张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仙女散花?”乞丐带着不确定的语调说出来。
陆飞雪听到这个名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铺子里面糕点太多,我记不太清了,不知你食用的点心是甜口的还是咸口?”
“咸口的。”乞丐佯装笃定的模样,把陆飞雪逗笑了。
围观的百姓,有人听出了端倪,“仙女散花,那不是甜的吗?怎么是咸口了?”
“是啊,仙女散花一份难求,价格昂贵,一个乞丐怎么卖得起?奇了怪了。”
“这位客官,如这几位所言,仙女散花是甜糕点,而且工艺复杂,每有出炉,无不是限量,何况今日根本就没有这款甜点。”陆飞雪站了起来。
“各位,你们也听到了,这位客官,今日晕倒,根本就与本铺子无关。”
事情与铺子撇干关系之后,苏万彻直接拔出袖中的匕首,乞丐畏惧的往后一退,陆飞雪默契的再次质问乞丐,“那么这位客官,为何如此笃定是本铺子让你昏迷不醒的呢?你到底揣着什么坏水?”
“说。”苏万彻的匕首逼近,乞丐先被陆飞雪揭露了谎言,后被苏万彻威胁,他慌了神,“这不是我的本意,各位爷放过小的吧,求姑奶奶大发慈悲,小的再也不敢了。”
张德见状,想从拥挤的人群中离去,乞丐抬起手,指着他,“是他,他给了我一些银子,还给了我一包药粉,让我服下药粉,晕倒后,诬陷你们铺子。”
陆飞雪双手环胸,看着张德,她不再言语,知道真相的百姓,纷纷转掉风头,指责张德。
“没想到啊,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原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就是眼热别人生意热闹嘛?”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就是就是。”
陆飞雪事了拂袖去,谴责事宜交给百姓。
苏万彻看着桌案前点银票的陆飞雪,“小心别掉进财罐子里了。”
“我乐意,掉多少次我都愿意,谁不爱钱呢?”陆飞雪美滋滋的把银票收起,“或许以后会开多一间铺子,客人太多了,一间铺子,招呼不来。”
“你是否过于劳累了?终日想着银票。”苏万彻的手微微卷起,他一直在注视着欣喜若狂的女子。
“我不想着银票,我还能想着谁?嘿嘿。”她狡黠一笑,像足了一只小狐狸。
苏万彻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把手伸向陆飞雪,她呆愣住了,“这样不好吧?你还管我要银票?”
他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正准备缩回手,陆飞雪笑嘻嘻的一把握住他的大手,“我开玩笑的。”
她凑到他跟前,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慢慢的心跳变得急促,陆飞雪合上星眸,苏万彻唇片微微蠕动,正准备覆上去——
“主子,风形又出事了。”门外有人传报。
一听到风形出事了,陆飞雪立即睁开眸子,苏万彻无可奈何,“去看看吧。”
苏万彻看着她离开,他眸色里似乎夹杂几缕难以察觉的欲求不满,他神色凝重,脑海中浮现随风飘摇的织物。
“你们是要得罪知府千金,还是孩童老妇动粗?让人不齿?”为首者威胁着风形里的守卫。
“你们欺人太甚了!风形一向诚信经营,从未缺斤少两,你们为何非得与风形过不去?”陆飞雪恼怒,看着打砸铺子的孩童和老人,质问道。
“要怪就只能怪你碍了张公子的财路。”
本以为张德的事就这样风平浪静了,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张德面容俊美,是知府千金的相好,抑或是张德吹枕边风,知府千金为他抱不平,前日让人来闹过,今日又来了,还加本带利。
“你们让孩童和老人来这里闹事,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拍引人取笑!”陆飞雪怒目圆瞪。
刁民难缠,权势难敌,陆飞雪一时之间应付不来,一群老人孩童,动粗与否,是一个难题。
“都住手!”
众人看去,是几个身穿兵服的男子,“何人敢在此闹事?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