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守城门的守卫把谷雨他们拦住了。

“怎么了，官爷？”谷雨弯着腰，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向了守卫。

守卫瞥了她一眼，朝着她大声道：“老太婆，出城如今是需要通关令牌的，你们有没有？”

谷雨感到耳膜都震动了几下，故作听不到，“通什么令？”

“通——关——令——牌！”守卫大声在谷雨耳边又说了一句。

“哦，铜牌，什么铜牌？”

守卫的耐性已经磨尽，“没有通关令牌不能出城门，滚回去。”

此时暗夜娇柔地用玉指掀开头上的薄纱帷帽，眼里含着一汪水看向了守卫。

“对不住这位官爷，我祖母她年事已高，多有冒犯。此次我们出城门是为了我娘的丧事，她客死异乡，我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思全在我娘身上。

这次是咱们忘记申请通关令牌了，您看看能否通融一下？下次咱们一定守规矩，您看可好？”

暗夜说完内心忍不住恶心了一把，她从来没有这般娇柔过，如今算是这二十年来头一遭了。

守卫眼里不客气地上下打量起了暗夜，“姑娘哪里人啊？长得真美。”

暗夜内心有想打死他的冲动，但她还是咬着后槽牙轻声道：“小女子家在扬州城，近年是为了伺候在祖母两侧才搬来此处的。”

守卫眼睛还没从暗夜身上移开，“怪不到这么美，原来是盛产美人的扬州城。”

“守卫大哥，您看？”暗夜衣袖里是紧握的拳头，嘴里依然是娇气的声音。

守卫大哥看着暗夜对自己笑，魂都丢了一半，“过过过！美人你也不用太伤心，生死乃常事，节哀，莫要忧伤过度，我看你脸都憋红了。”

“谢守卫大哥。”暗夜扶着谷雨亦步亦趋地离开了。

“慢着！”

被叫住的两人后背发冷，这难道是被发现了？

暗夜紧握着拳头，进入了作战状态。

谷雨则艰难地回头问：“这位小哥，是有甚事？”

“你们的包袱都不要了吗？”守卫举起了手上的包袱。

暗夜松了口气，挤出标准笑容，转头看向了守卫大哥，快步向前一把接过了包袱，“谢大哥。”

而后她们两人掺扶着出了城门。

“方才那老太婆不是耳朵聋吗？怎么一下子又能听到别人跟她说甚呢？”

“你不知道吗？老人家都是这样的，我家中的老母亲也是如此，耳朵时灵时聋，怪得很。”

“不说了，交班了，守了一夜累得很。”守卫看着远处过来交班的两名守卫，伸了个懒腰。

出了城门后，暗夜一把扯开帷帽，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衣裳给换回来。

谷雨则捧腹大笑，“这位美人，你脸都憋红了，怕是很伤心吧。”

暗夜瞪了谷雨一眼，“我回去宰了他！”

谷雨连忙扯住暗夜，“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别跟那种小人物计较，咱们暗夜大人可是又美又飒的。”

暗夜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