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把谷雨抱到佛像后,用草遮盖好,就冲忙走了出去。
她得去找大夫,谷雨的高热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烧得厉害,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暗夜骑着马在黑夜的寒风里狂奔,她记得前方十里有一条村子,那里应当能有大夫。
“大夫,她到底如何了?”暗夜看大夫的手搭在了谷雨的手上许久都未说话急得不行。
大夫摇摇头,“这高热这么厉害,老夫也无能为力。”
大夫是村子里的大夫,是个赤脚大夫,普通的发热感冒,跌打扭伤他还能看一看。这高热都烫手了,这么严重的,他不敢看。
“大夫,求您救救她吧,这方圆几十里就只有你们这一条村,你若是不治,那她只有死路一条。”暗夜抓着大夫的手,差点没跪下来求。
大夫叹了口气,“我可不敢保证能否治好,若是治不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
“行,只要你肯治。”此时的暗夜已经全然没有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
“我把药的剂量加大,看看她服下之后能否退烧,其余的就听天由命吧。”
大夫在睡梦中被求着来到这破庙,本着救人的想法,他确实是已经尽力了。还好临出门时问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带了退高热的药材,不然怕也是徒劳。
“好,谢谢。”暗夜连连谢过大夫。
“除了服药之外,还要给她多喂水……”大夫临走时不忘叮嘱,这么小的姑娘若是活不下去,真的是可惜了。
暗夜一直从深夜忙活到清晨,终于熬不住了,在谷雨身旁睡着了。
谷雨只觉得混身骨头痛得快要散架了,又热又痛又累,眼皮子一直睁不开。每次在她觉得快不行时,总觉得有一股清凉的泉水流淌到她的心尖,她又活过来了。
就这样几次来回,她终于撑到了清晨。
阳光照了进来,谷雨只觉得刺眼,她不自觉的想用手挡住阳光,却发现手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
她只好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看自己的手到底是为何。
她看到有一个头颅压在了她的手上,她忍不住扯了扯嘴皮,这暗夜睡觉还挺好玩,嘟着小嘴的。
兴许是感受到了谷雨的动静,暗夜急忙醒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暗夜却红了眼眶。
谷雨吓坏了,这暗夜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受鞭刑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如今为何要哭。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
暗夜用衣袖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没甚,就是吹沙入眼而已。”
暗夜见谷雨想起来,伸手把她按下了,“你已经高热昏迷了一夜,如今好不容易才醒来,不要乱动。”
谷雨挣扎着扯动了腿上的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好,我不动。”
她感受到来自伤口的撕扯感,那就证明她的伤口没有被治疗过。她狐疑那她是如何被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