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夫人被谷雨这一举动暖了心,这些年看这么多大夫,都没有一个能有如此心细。她的手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了,放在床榻边上确实会硌得生疼。
谷雨把脉一向严肃认真,刘定远被看谷雨的表情凝重,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良久,谷雨收回了手。
“怎么样?”刘定远连忙问。
这个脉谷雨号了许久,她发现岳夫人体内有两种气在游走,像是在打架一般。
“岳夫人的病并非寒疾这么简单,她生孩子时大出血,气血两亏,还没来得及补回来,又感染了风寒,加上长年郁结难开。
发病时吃大补的药反而适得其反了,在体内形成了两股气,现在怕是越进补越难受,不进补光吃药又会伤身子。”
刘定远没想到眼前这位小姑娘光把脉就能把他家夫人的病给彻底摸清楚了。
如果不是宫中的御医也给诊出这些问题,他都不会相信一个小姑娘的话。毕竟除了御医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大夫能说得如此清楚。
只是御医说他只能诊出问题,找不到根治的法子,所以这些年他家夫人只能靠吃药来缓解。只是这药伤身,越吃人就越瘦。
刘定远仿佛看到了希望,当时御医诊出来,还是号脉加问诊才能得出结论,如今这小姑娘光号脉就知道了。
“敢问赵姑娘,我家夫人的病能治吗?”
刘定远问这问题的时候心里满是忐忑,生怕听到一个不字。
“能治。”
“那太好了,太好了!”刘定远听到这句话高兴得只拍大腿,他看着自家夫人,眼里满是愉悦。
岳夫人不可置信,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大夫...她再次看向谷雨的眼,想探究其中的真假,“真的能治?”
“能治,要配合针灸和服药。我会先用金针护住你的心脉,然后在一些穴位上给你再施针,把寒气给逼出来。
这施针需要连续七天,中间不能停歇,停歇了病会加重,而且就再也没有法子可治了。药材的话,有一味药比较难寻,不知道将军能否拿到。”
谷雨把治病的法子说了出来,只是那味药只有一个地方有。
岳夫人看着谷雨清澈见底的眼睛,竟有了几分信心。
“你会金针护心脉?!”刘定远震惊不已。
他想起了当时御医的话,御医说若是能把寒气逼回来,那应该能治,但是这寒气要逼出来,必须得护住心脉。
这金针护心脉,御医没有把握,所以御医放弃了这个唯一的法子。
“嗯,会。”在治病的事情上,谷雨都是坦****的。
“好,那太好了,太好了!”刘定远甚是激动,她家夫人很快就不用受这寒疾折磨了。
“我需要龙涎香做药引,在扬州城应该不会有这药,不知道将军是否有办法拿到。”谷雨知道这药只有皇宫有,但是她不便直说。
觊觎皇宫的东西,她一介民女可不能肖想。
“龙涎香?”刘定远听到这药名,想起这药在宫中有,倒也不算太稀缺,但是在外头的确是没有。
这小姑娘说‘拿到’,并没有说寻到,大概她也知道这药只在宫中有吧。能不能拿回来,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嗯,这药在七天施针结束之后要用上。可是没有这药夫人这病就不能根治,所以...刘将军,你有把握拿到这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