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夫人是我的朋友。”谷雨不想占张府这个头衔的便宜，人活得真实点比较好。

“嗯。”杨夫子只是点点头，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

“不知姑娘此番拿着张府的令牌前来是所谓何事呢？”杨夫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杨夫子海涵，我知道现在已经过了招生的时候，但是我家弟弟、妹妹一直在农村，错过了招生，希望夫子能破例收了他们俩。”

谷雨又给杨夫子施了一个礼，所谓礼多人不怪，她希望能尽自己的努力说服夫子。

“从农村来这求学？”杨夫子摸了摸胡子，看向了两个小娃。

他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靠着县试、乡试、殿试一步步向上爬到现在。他是知道农村娃的不容易，父母多半因为格局问题，无法让孩子求学。

即便是让求学，也都是选在当地县城内的学堂，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这丫头竟然带着弟弟、妹妹从农村到扬州城来求学？

杨夫子看向谷雨的眼光不禁高了几分。

“嗯嗯，咱们是从凤阳县城的杏花村而来，别无他求，只求夫子能收了这两位学生。”

“今年多大了？”杨夫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谷雨的话，而是低头看向了两个小孩。

“回夫子，冬至今年七岁。”

“回夫子，海棠也七岁了。”

“可识字？”

“冬至会背三字经。”

“海棠会背三字经和千字文。”

杨夫子挑挑眉，在农村七岁的孩子能背三字经？

“你背一下三字经。”

冬至被点名，乖巧的双手向后交握，一本正经的背了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杨夫子听得入迷，一字不差，确实挺好，这天资确实是有。

“夫子，我背完了。”冬至提醒入了神的杨夫子。

“夫子，海棠可以背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

杨夫子摆摆手，“不用背了，”都挺好。他硬是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

海棠没背成功，她扁了扁嘴，眼眶有些发红，深怕杨夫子只要冬至不要她。

杨夫子瞥见海棠的行径，愣了一下，“咳咳，为夫知道你们都会背。”

“那夫子愿意收下我们吗？”海棠眼巴巴的看着杨夫子。

杨夫子从前对学生都是极为严厉的，对谁都是一副麻木不仁，不，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

现在看到眼前的小娃竟然心生怜悯，难道说这小女娃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确实是让人心疼。

“咳咳，即便你们再优秀，规矩始终都是规矩，没有办法逾越。要是谁来求一求我都收下，怎能成方圆。”

杨夫子虽然觉得眼前的两娃是有天资的，但是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贸然破了他多年未破的规矩。

冬至和海棠听此，都偃旗息鼓，低下了头。

谷雨听懂了杨夫子的话，意思就是他不会只因为两娃优秀，就破了他的规矩。破不破就看他自己，那这样她还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