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广宁赶到马府时,马仁礼的夫人冯大娘子已然在候着了。
她脸上并无一丝哀伤,“见过方大人。”
方广宁点了点头,“马大人当真自缢了?”
“对,我已经让仆人把书房给封了起来,所有人都不得入内,现场并没有其他人动过,你可以派人去勘察一番。”
冯大娘子淡漠地回了一句,仿佛死的人与她并无关系。
“走,我现在看看。”方广宁还是不能相信,他得亲自去看一眼。
“管家,你带方大人去。”
冯大娘子并不愿意再看马仁礼一眼了,自从上次马仁礼把她当疯子关在自家府上之后,不让踏出她就对马仁礼彻底寒了心。
眼下马仁礼死了,她还能重获自由,再也不用被当成疯子看待了。
方广宁看了一眼冯大娘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跟着管家走了。
管家走路的的脚也是发软的,他在马府这么就从未遇到过死人的事情,而这次死的还是自家主子。他这个做下人的,往后到底要何去何从都不知道。
几人走到了书房前,门外站着几个男壮丁守在门口。
管家给他们使了使眼色,“开门。”
门嘎吱一声打开了,管家头并没有往里看,他站在门外给方广宁做了一个手势,“方大人请。”
方广宁并没有走进去,因为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已经看到了马仁礼的尸首了。
他就吊在房梁下,一根粗绳悬下来,马仁礼双脚直直的,在空中轻微的晃**着,脚下是一张被踢倒的凳子。
方广宁定睛看了看,马仁礼的脸。只见他脸色发黑,双眼瞪大,似是死不瞑目一般的看着前方。
方广宁后退了两步,人确实是死了,那他这案子接下来要如何继续?
他静默了片刻,“来人,去大理寺通报此事,让他们派人来查。”
“是!”与方广宁一同前来的一个随从应下,转身离开了。
方广宁转身神情严肃地看向了管家,“在大理寺的人没到来之前,谁都不能踏入这屋子半步,如有违者,当犯人处理,听到了吗?”
“是。”管家不知是被方广宁的气势所震慑,还是对于今日之事太过于害怕,他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方广宁瞟了他一眼,“走,带我去见见冯大娘子。”
管家连忙起身,走在前头带路。
“冯大娘子为何命人来找本官?”方广宁见冯大娘子还坐在那淡定地喝茶,不免蹙了蹙眉头,自家老爷死了,她竟然毫无伤心之意。
马仁礼的死到底与她有无关系?这是方广宁唯一要思忖的事情。
冯大娘子放下茶杯,神情淡然的看着方广宁,她不怕说实话,“你是知县大人,官比他大一级,我不找你,我找谁?再说了,这事怎么着都要有一个见证人。
他确确实实是自缢的,并非是他杀,起码并非是我所杀,我自己也不想被扣上一切莫须有的罪名。”
方广宁也看向了冯大娘子,但是他迟迟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