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谷雨喊了他一声。
“谷雨啊,你有何事?”赵二郎看清了来人,坐了起来。
“灵儿,你去冲壶茶给爹解解酒。”
“好。”周灵儿麻溜的去了,现在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做甚都很方便轻松。
“爹,你换一套干净的衣裳出来,我们谈一谈。”谷雨黑着一张脸看着赵二郎。
“好。”赵二郎低着头。
厅堂里的三人,谷雨一脸严肃,赵二郎依旧低着头,周灵儿则静静的站在一旁。
“爹,你为何天天喝酒?这个家你不想要了?”谷雨也不跟赵二郎客气,要是今天不把他骂醒,以后这日子他们也别想过好。
赵二郎自知理亏,低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
“你抬头看看周灵儿,你看看她,这些天她一个人照顾你们三个,都把她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你一个人不过了可以,但是你身后还有周氏、周灵儿和赵钢。你一个不过了,就可以把他们抛开不管了?”
赵二郎抬头看向了周灵儿,这是他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看他这个女儿。
不自觉的,一滴眼泪,滴在了赵二郎的手背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周灵儿见到赵二郎哭了,自己连日来憋在心里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一个人撑得好辛苦。
“行了,有甚好哭的。这个家要还想要,你趁早振作起来。”谷雨看着两人哭成一片,脑壳有点生疼。
“爹,灵儿说想出去做活计,你怎么看?”
赵二郎愣了一下,她这个女儿从小就跟着他,即便不是亲生的,他也是视如己出的对待着,如今这十四岁的年纪,就要出去做活计,他心里头满是自责。
但转念一想,她如今呆在家中,要照顾疯疯癫癫的周氏,又要照顾年幼的弟弟,还得洗衣做饭,这样把她困住,自己是否太自私了?
赵二郎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灵儿想要去做甚活计?”
周灵儿其实也并没有想好,她只知道,要是她家再这样下去,大家都活不下去。至于要做甚,她根本想不出来。
所以她才会求她姐,毕竟她姐在十四岁的年纪就分家出来了。
这分家的几个月,她姐成为了凤阳县最大绣纺的二少东家,又是村里人人尊敬的神医,还买了地修葺了房子,最近还听说买了农地和佃户。
她姐现在在村里的人人夸赞,当然在她心中的位置也是很高的,她娘还指望姐帮忙看诊。
“灵儿也没想好,只要是姐安排的,我都可以。”
赵二郎看向了谷雨,一副等她开头的模样。
谷雨叹了口气,他这个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撑起这个家。
“爹,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灵儿出去做工?要是灵儿去做工了,你可想好这家里的活是谁来干?赵钢谁来照顾?这地里的活又要如何弄?
要是灵儿不去做工,那是不是你去做工?家里始终都要有一个人挣钱的,你可想好了?”
赵二郎被谷雨这突如起来的问题给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