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墨听着谷雨说的话,眼神灰暗不清。
对于多年在大理寺审讯犯人的他来说,犯人的生命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他只要保证他的同僚和自己能够平安就足够了。
可当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次次救人,又总是说病人不分好坏的时候。
他内心的一角仿佛震了震,说不清、道不明其中的情绪。
“为何一直看着我又不说话?”谷雨看着张子墨许久,见他出了神,便在他面前甩了甩手。
张子墨再次把她搂入怀中,思忖了片刻,轻启唇,“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就足够了。
海阔任鸟飞,你在这我永远都是自由的。”
即便暂时不能接受她大无畏的救人精神,但也不阻碍他对她的包容和宠爱。
“张子墨,谢谢你。”谷雨喉咙有些发胀,红着眼眶抱住了他。
她没想到一向刻板的他,能为她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她以为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张子墨会对她有所约束,会让她少出门,或者去哪里都要报告一番,她都已经做好了要唇枪舌战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为了自己还能做出改变和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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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阵惨叫声从冯府传了出来。
几房姨太太一个个婀娜多姿的在门口徘徊着,一个比一个神色紧张。
“你说老爷会不会真的从此不行?”
“呸!呸!呸!这说的什么话,被老爷听到了,定然要打死你不可。”
“不是,我听家丁说,老爷那里被踩碎了。”
“对,小翠去厨房打听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不要再说了,等大夫出来再问问。”
几人再次沉默地看向了紧闭的房门。
“嘎吱——”
房门打开了,大夫神色凝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姨太太们纷纷围了上去。
“大夫,怎么样?老爷他可还好?”
大夫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大夫,你别光摇头啊,你倒是说啊。”
“对,你可要把人给急死了!”
大夫依然眉头紧锁,“冯老爷表面上的伤得不重,稍稍调养几日就可以恢复了...”
“那太好了,我就说没事,之前的人都是瞎说。”
“你别打岔,大夫都说是表面上的伤,肯定就还有内里的伤啊,大夫你接着说。”
大夫再次叹了口气,“这内里的伤,老夫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那敢问大夫,这内里的伤到底是伤到哪里?”
大夫摇摇头,“他手掌的骨头全碎了,这手掌怕是保不住了,还有...他那里也...怕是不行,行房怕是不再可能了。”
几房姨太太神色颓然,若是老爷以后不能再行房了,那她们哪还能有好日子过啊?
这些年她们早就是被圈养在鸟笼的金丝雀了,要放出去也只能是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