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月色，乔森露出这幅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来，被任何人听见了，难免是要想入非非的。

褚闪闪之前不是没听过坊间关于她和乔森的那些传闻，就连拿他们编排来的话本她都看过好几本了。

她突然来了兴致，凑了过去，用手勾起他的下巴笑道：“说什么？”

乔森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扶着褚闪闪的全季露出一丝心领神会的笑，但很快又想到什么，忙道：“郡主，咱要做什么也不好在外面，先进院子里吧，这万一要是顾公子看到了多不好……”

褚闪闪正沉浸在当霸总的恶趣味快乐里，哪能放弃。

“看到又怎么样？”

她无所谓地摆手，然后又换了个姿势，扯了扯嘴角露出邪笑，“说啊，美人，你想要我说些什么？”

乔森反应过来，他没想到褚闪闪又变回了那个曾经调戏他的九郡主，涨得满脸通红：“郡主，请你自重！”

说着，伸手打掉了褚闪闪放在他下巴上的手指。

褚闪闪看他这样，更跃跃欲试了。

陆知安那个三流作者还喜欢给霸总们写什么台词来着？

哦，对了！

褚闪闪再接再厉勾住乔森的下巴，一板一眼念道：“很好，美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就在这时，全季看到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于是猛地发出咳嗽声，还拿手肘推了推她，想要提醒她。

“干什么？没看到我正在跟美人……”

可褚闪闪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她回头想警告全季不要打扰她恶作剧，一扭头刚好看到顾问阴沉的脸。

顿时她就怂了。

手一缩，就收了回来。

顾问从榕树的阴影下走出来，走得缓慢，一步一步的，嘴角甚至还勾着一抹笑：“郡主，小人是不是打扰到您的雅兴了，您这是打算跟乔球头做些什么呢？”

褚闪闪只觉得全身发冷，身体一抖，忙讨好地摆手笑道：“不，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

否认三连后，觉得还是不够，褚闪闪又补充解释道，“我就是纯粹无聊，跟乔森开开玩笑，你千万不要误会！”

顾问哼了一声，脸上神情不定地看了看她：“误会？郡主爱美男南城人人皆知，郡主和乔森的故事可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最喜欢的谈资呢……”

褚闪闪无奈撇嘴：“翻旧帐就没意思了！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我都背锅背这么久了，也该翻篇了……谁还没个黑历史啊！”

顾问挑眉：“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

褚闪闪怂得一批，忙堆笑着走过去，抓住某人的手臂哄道：“今天晚上刮了凉风，我就穿了一件薄衫，冷死我了，我让小琴煮了糖水，你陪我进去一起喝吧！”

顾问刚才看她调戏乔森，憋了一肚子气，醋意横生，这会儿见她低眉顺眼笑着来哄，心早就化了般，但他依然不动声色。

他斜睨了她一眼，抬了抬下颌：“那乔球头呢？郡主不管他了吗？”

褚闪闪当然不会不管乔森。

她不是不分是非对错的人，乔森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她很清楚，是她不该一时兴起调戏他，做错事的人是她。

于是褚闪闪很慎重地朝乔森道了歉：“抱歉，刚才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但乔森，我拿钱替你解除契约，的确是有私心的，我想要招揽你进东山社，这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因为你是一名很好的球员，每个对蹴鞠场有野心的蹴鞠社都会想要招揽你……”

乔森看向褚闪闪的眼里，满是震惊，她实在太坦**了，她甚至都没有说那些冠冕唐皇的话，直接承认了自己的目的。

这很九郡主。

但不同的是，她没有盛气凌人，没有咄咄相逼的气势，她的每一句话都很真挚。

褚闪闪继续道：“至于我说你自由了的话也是真的，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希望你选择东山社不是为了报我的恩，而是因为你真心实意地想要加入，想要站在蹴鞠场上……我相信，在你考虑过后你也会发现，东山社是你最好的选择，所以你才会在这里，不是吗？”

说完，褚闪闪不再看他，而是挽上顾问，冲他讨好地咧嘴一笑：“我们进去吧，不然糖水都要凉了！”

顾问满肚子的醋意早就散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觉得眼前的人可爱得紧，恨不得现在就搂住她亲上几口。

两人往院子里走，眼看着身影就要消失，乔森这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激动，冲褚闪闪喊道：“郡主你说得没错，是我自己选择的东山社，这次我要为自己站在蹴鞠场上！”

褚闪闪嘴角微微上扬，但她没有回头，而是举起手来，冲身后挥了挥。

顾问闻声，低头笑道：“恭喜郡主，又得一员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