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腰封,“刚出门见它挂在床头,便顺手系上了。”
“你看我这脑子,白兄自是不知的。”余理拍了拍脑袋,笑道:“无事无事,许是你院内的小厮替你收拾的时候,找回来了。”
两人说了一些道别的话,余理又提出送白泽,就这样两人皆出了院子。
褚闪闪这才从桌下钻了出来。
她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这两人再不走,我就要闷死了!”
褚闪闪也不敢耽误,赶紧溜之大吉,抄小路比白泽还要先回到院里。
白泽踏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褚闪闪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拿着扫帚在扫地,见到他后还朝他打招呼:“白球头,你今日回来得真早啊!”
白泽嗯了一声,然后走到她跟前,说道:“今日是七夕。”
褚闪闪疑惑:“所以呢?”
“对了!”
褚闪闪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白泽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却听见她说:“七夕,那不就是七月初七,那不是意味着,给我的日子不多了!”
离青选赛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可她现在连球员都没有找齐!
白泽忍无可忍,低头看着她,咬牙道:“晚上我们一起去看花灯。”
“哦。”褚闪闪恍然大悟,原来是想让她陪他去看花灯啊,然后她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可我是个男人,球头你要找人看花灯,也应该找你心仪的女子陪你一起吧?”
白泽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说话。
褚闪闪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立了,干笑两声:“我明白了,球头你被心仪的女孩拒绝了,所以只好找我这个男人陪你……”
“那你会拒绝我吗?”白泽低头,凑到她眼前。
面具后,那双黯黑的眸子紧紧地锁定她,褚闪闪感觉自己像是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网给捕捉住,无法逃脱,只能沉溺其中。
褚闪闪下意识地点头:“不会。”
眼前的人立刻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即使隔着面具,褚闪闪也能感觉到他在笑:“那好,你去换衣服,我准备好马车在外面等你!”
“换什么衣服,又不是约会……”
褚闪闪小声地嘟囔着,但还是转身往屋里走去。
然而她很快停下了脚步,转头目光停在了白泽的腰间,黑色的宽腰封将他的细腰完美地修饰出来,肩宽腰窄,眼前的人修长的身材被勾勒得十分突出。
但此时她的注意力都是腰封上那缺了一角的七星刻纹,那突出的第七颗星上,明显断了一小半,正是她要找到那条。
白泽见她站在那里不动,便问道:“怎么了?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无事。”褚闪闪握紧颤抖的拳头,对他笑道,“白球头你去外面等我,我换套干净的衣衫马上就来……”
南城的七夕,对年轻的男女们来说是最美好的盛会,每条街上都是行人,朝着青云大街的花灯会涌去,所以马车相对来说就慢了许多。
马车缓慢地前行,褚闪闪跟白泽对坐着。
相对于兴致勃勃的白泽来说,褚闪闪显得意兴阑珊,毕竟她对面坐着的人,可是凶杀案的嫌疑犯。
终于还是到了脱粉回踩的一天,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白泽撩起车帘,朝外面看了看:“我还是第一次看花灯会,没想到如此热闹……”
见褚闪闪没什么兴致,他也并没有在意,而是又道:“让你出来陪我过七夕,的确有点为难你了,子胤你有心上人吗?”
褚闪闪正在想脱粉回踩这事,随口回道:“心上人没有,只有偶像,但现在恐怕也要粉转黑了,还可能会脱粉回踩。”
白泽一脸疑问:“偶像是何物?脱粉回踩是何意?”
褚闪闪看了他一眼,叹气道:“偶像就是你们说的英雄,脱粉回踩就是发现英雄他不是英雄,还做了让人发指的坏事,不再喜欢他,还要向官府告发他的意思……”
白泽听后,便好奇地问:“此人是谁?”
褚闪闪看他一副无辜的模样,心中复杂,正要试探他之时,马车突然猛地停了下来,她下意识抓住了白泽的手臂,但身体却惯性向前摔去。
褚闪闪的脑袋就这样枕在了白泽的怀里。
白泽低头,褚闪闪抬头,那双黑色的眸子再次撞进她的眼中,褚闪闪抱着他的胳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认出了眼前的人,他不是白泽,他是顾问。
顾问是怎么变成白泽的,褚闪闪一头雾水,但她敢肯定,当初在蹴踘场上掌控全场的那个人,绝不是顾问……
因为顾问他根本就不会蹴踘。
褚闪闪伸手就要去摘面具,驾马车的车夫却突然掀开了车帘,朝他们喊道:“球头,那边好像有人打了起来,大家都在看热闹,马车过不去……”
看到车里的情况,马车夫顿在那里,没了声音。
顾问不动声色地按下褚闪闪不安分的手,朝马车夫道:“那就停在这里好了,我们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