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现身,让下等院的少年们也很惊讶,外面谣言已经满天飞了,他们自然也听到不少消息。平日里白泽除了赛事,连练习的时候都很少出现,更别说来下等院了。
在少年们的心中,他是个英雄般的存在,也是他们想要成为的人。所以听闻社长向圆社告发白泽赛前酗酒,又许久未见他出现后,大家都在担心白泽是否会从此被禁赛,至此从蹴踘场消失……
在一片寂静中,白泽拽着褚闪闪的手往上等院的方向走去,而余下的少年们脸上惊讶的表情,慢慢地转为了振奋。
“看到没有,白球头没事!”
“我早就说过,他不会有事的,白球头不会赛前酗酒的……”
“但之前不是有人说,他酗酒被人发现,那人还去圆社作证了吗?”
“那人肯定说谎了,白球头深知圆社的规矩,怎会做这种蠢事?再说了他又不好酒,每次赢了蹴踘赛,摆酒庆功的时候他都不去呢!”
“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去人多的地方,不代表他不好酒吧?”
“你到底是哪边的?白球头不好酒我可是亲眼所见,之前余球头请他喝酒,他也没答应。”
“余球头跟白球头本就不和,怎会……”
少年还未说完,就被身边的人给捂住了嘴,他这才发现余理还没走。
余理看少年紧张的模样,不由得笑道:“我是跟他不和没错,但有一点你说错了,白泽他可是个酒鬼。”
说完,便笑眯眯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后,走了。
一群少年们直到他离开才回过神来——余球头果然跟白球头不和,那么温和的他都下场造谣了!
七星社有两名球头这事,在蹴踘届还是绝无仅有的事,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山头只能有一个大王。余理虽是个士族官家出身的少爷,但他是靠自己从下等院一步步走到上等院,熬了五年才走到球头这个位置的,而白泽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异数。
那场青选赛他的确表现出众,但一蹴而就到了球头这个位置,刚开始还是有很多人反对的。不过有了他七星社一路高歌,赢了凌云,麒麟,甚至龙泉后,再也没有人质疑过……
七星社这两大球头,一直就是说书先生们嘴下最爱说道的。一个总是戴着面具,神秘到没人能挖到他的任何身世,而另一个为了蹴踘放弃仕途,明明是个翩翩公子,但在蹴踘场上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又野又狂,撕上衣这种操作曾让多少城中少女红了脸……
翩翩公子余理跟在白泽身后,本想要去凑个热闹,却在途中遇到了另一个人。
他的表弟,陆凉。
陆凉晃了晃手中的酒:“表哥,你这几日没有赛事,陪我喝酒如何?”
余理对这个表弟无感,但偏偏他每有不顺心之事便喜欢来找他,要不是看在他母亲的份上他并不想理他。
余理瞥了他一眼:“你可是又被姨母骂了?”
然后他看了看白泽院子的方向,脚换了个方向,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表哥,还是你最懂我!”
陆凉一脸委屈,跟了上前,搭上他的肩膀,“父亲最近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开始重视陆知安那家伙,你说我每天去被逼着去吏部做事,连青楼画舫都很少去了,母亲她还不满意,我这心里苦啊。”
“哦?可我怎么听说,前几日你当街调戏了一名卖花女……”
“这,我那不是调戏,表哥你听我跟你说,那陆知安不是在办一个案子嘛,听说父亲知道后很看重,我就想……”
“……”
两人渐行渐远,有一人从暗处出来,手上还沾着泥土,看了眼余理和陆凉离开的方向后,才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褚闪闪没有反抗,默默跟着白泽来到上等院。
她本就想接近上等院,白泽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想切菜有人递刀子。
七星社社长似乎比钱不多大方的多,作为七星社的球头,白泽不但拥有自己的厢房,还拥有自己单独的院子。他的院子在上等院的最深处,院中有花有草,还有一座小凉亭,凉亭里的石桌上放着茶具,一应俱全。
“你等等,让我喝口水。”
褚闪闪走向凉亭,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倒了几口,顿觉爽快了不少。
酒糟鼻实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弱,足球跟蹴踘还是不同的,尤其是这射门,就拿那风流眼来说就比足球球门要窄得多,她想突破酒糟鼻入球也没那么容易。她表面上看起来轻松,却也是打起了十分的精神的……
现在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渴了。
哎突然有点想念在学校里,每次踢完球给她送球的小迷妹了……
褚闪闪憧憬完,就发现白泽靠着凉亭的柱子站在那里,正在打量她。
她放下茶壶,冲他咧嘴笑:“你认出我来了?”
“认出什么?”白泽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声音平淡道,“你蹴踘有些水平,我只是不想你被别人先抢走罢了。”
没认出来?褚闪闪怀疑地看向白泽,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可是,脸被面具遮住,她只能看到他的下半边脸,就算她能看懂微表情,也没有厉害到从他露出的一张嘴看出什么来。
呃比如说,现在微微又些上扬的唇角,代表什么?
抢到她这个潜力股之后很开心,还是认出了她,但说了谎之后洋洋得意?
但褚闪闪至少发现了一点,这个白泽比她之前遇到的那个似乎高冷了些?还是说,这才是他平日的性格?
褚闪闪不动声色,笑道:“那就感谢球头赏识了。”
“你叫什么?”
“我?”褚闪闪赶紧报上自己伪造好的身份,“我叫褚子胤。”
白泽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闪了闪,身子摇晃了一下,还好他稳住了。
褚闪闪则没注意这些,她主动地说道:“你看我长得像九郡主,是因为我们家跟褚将军本家有点亲戚关系,但你别误会,我们是很远很远那种,不然我也不会沦落到做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