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以为是闪闪约了她去画舫,进了内舱后等了片刻,就有人从身后蒙住了她的眼,初时还以为是闪闪跟她恶作剧,但很快她就发现那是一双男人的手。
而江莫停也很快发现她不是褚闪闪,还嫌恶心地说,怎么会是个男人。
陆知安一想到他原来想要调戏的人是褚闪闪,便耐不住性子,跟他打了起来。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竟然还有些功夫,趁她不备还偷走了她的玉佩。等她发现之后不得不约他再次见面,可这人竟然不承认自己的偷窃行径,所以在酒楼两人才会再次闹起来……
更让她恼怒的是,打斗期间江莫停耍诈,才导致她被江莫停压在身下,两人嘴对嘴,亲在了一起……还被人看起了热闹!
想到这里,陆知安下意识地擦了下嘴。
哪知道她这个动作刺激到了江莫停,他像是被踩了脚的猫似的,骇道:“你干吗擦嘴?”
陆知安冷着脸:“因为恶心。”
“……”正要伸手去擦陆知安嘴角处灰尘的褚闪闪,停下手来。
陆知安见褚闪闪迷茫的眼神看着她,这才注意到她的动作,忙哄道:“不,我刚才说的不是表妹。”
褚闪闪:“哦。”
陆知安用拳抵唇,干咳两声:“表妹,我先送你回府吧。”然后拉着褚闪闪飞快地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连招呼都没跟江莫停打。
江莫停见她紧张的样子,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上了马车后,陆知安这才掏出那枚印着“渊”字的玉佩,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那刺客身上故意留下这块玉佩,就是为了嫁祸给她,若那晚她不是恰好跟江莫停约在酒楼见面,恐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如果玉佩不是江莫停偷的,那究竟是谁?如此嫁祸她,又是为了什么?
褚闪闪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眼那个玉佩:“咦,这个玉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贴身之物,你自然见过的。”
“不是。”
褚闪闪挠着头,在脑海里搜索画面,然后她惊道:“啊我记起来了,我那日在画舫,被人救走的时候,模模糊糊地看到过,在地板上。”
“顾意?”陆知安的手紧紧地攥住玉佩。
若真是顾意做的,那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肯定是我看错了,只是长得像吧,你这玉佩不是好好的在手里嘛。”
褚闪闪不知她在想什么,陆知安逢凶化吉,她心里高兴,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突然一道人影从她眼前闪过。
那速度,简直不像是人类该有的速度。
“那还是人吗?也太快了吧!”褚闪闪伸头看去,只看到一个褐色的背影。
陆知安跟着瞧了一眼,心思也从玉佩上转了出来,笑道:“那是酒楼请的脚夫,他手里拿着食盒,应该是在送外食吧,这种脚夫一般脚程都比较快,不然食物送到客人家里耗时久,便会失了鲜味。”
南城饮食业发达,各大酒楼商铺,商家竞争激烈。自从陆远上位以来,宵禁彻底放开后,夜市盛行,夜市常常是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
后来便有酒楼推出了脚夫这样的工种,将食物送到家中,脚夫教程快,常常食物送到家中也是新鲜的,渐渐地便越来越多的人家选择这样的送外食方式。
这其中尤数南城最大的樊楼和天意阁雇佣的脚夫最多,碰上些富贵人家的生日宴,也能从酒楼送到府上。外食通常会收高出原菜品更多的价格,以至于许多富人家以点樊楼和天意阁外食来炫耀身份,送的快的脚夫有时还会收到主人家的打赏……脚夫也成了一份收入还不错的职业。
褚闪闪听着陆知安的解释,不由得拍掌道:“这不就是外卖小哥嘛!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外卖,也太高大上了吧。”
“外卖是什么?”陆知安满脸疑问。
“就是你说的送外食。”
褚闪闪看着那外卖小哥远去的背影,叹道:“你们这的外卖小哥都是这水平吗?”
陆知安似乎已经习惯了褚闪闪时不时的语出惊人,摇头笑:“脚夫虽然脚程是比平常人快一些,但像他这么快的倒是少见。”
“要是在蹴鞠场,有这样的速度,那简直了!”褚闪闪感叹。
说到蹴鞠,陆知安便随口问道:“你可已经去过那东山社了?”
褚闪闪圆睁了双眼,这才意识到她这些天忽略了什么:“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连东山社的大门都还没进过呢!”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猛地停了下来。
陆知安伸手揽住褚闪闪,才让她免于摔下马车。
外面传来全季的声音:“郡主,有个老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咱好像撞到人了!”
褚闪闪:“……”这碰瓷也流行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