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望着落荒而逃的佛子,眼底带着疑惑,不明白佛子到底怎么了?
话又说回来,这些又不归他管,他自然也不会在乎。
苏霁月昏迷了七日,醒来发现自己正在落梧宫,愣了半刻。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在去鲛族的途中晕过去,之后发生的事,就不记得了。
如今看这情形,她是回到落梧宫了。
她环顾一圈,并没有看到司命的身影,想来他是回司命殿了。
她掀开被子,一阵寒风袭来,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天界四季常春,今日竟觉得凉飕飕,伸手摸了摸手臂,随后起身打算往外面走。
推开门,恰好看到书墨端着汤药朝这边走来。只见他眼珠子睁得很大,嘴巴都可以塞一个鸡蛋。
苏霁月见他样,还以为是碰见鬼了。
“上神,你可算醒了。”他的声音激动。
苏霁月点了头,见他怎么激动,着实有些明白。
“怎么了?”她昏迷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书墨摇头,他就是太高兴了。
只要她没事,一切就好说。
他现在只要想起她那日苍白的脸颊,人不知担忧,若是上神回来了,那该多担心啊!
“书墨,我睡了多久?”
“回上神,七天。”
她一愣,竟然睡了这么久……
“那洛河现在在哪里?”她明明是要去找洛河,最后怎么就变了呢?
“回上神,洛河上神在赶回来的路上。”水族祸乱已经处理完毕,如今他正在朝这边赶来。
不久,应该就可以见面了。
她闻言,嘴角上扬,说起来她也很久没有见到洛河。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书墨见他心情不错,也跟着笑了笑。
司命听到她醒来的消息,立马赶了过来,见她正坐在院子里跷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杯子喝茶,那惬意的模样让人好生羡慕。
他不由叹了口气,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竟然这般惬意。
“丫头,你太没心肝了,枉我那么担心你,你竟然跑到这里享受生活。”他说着说着就坐在她的面前,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嘿嘿一笑,道:“司命,你来了。”
他冷哼一声。
“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除了畏寒,并无大碍。”说来也奇怪,她最近时不时觉得冷,像置身于寒冰炼狱。
司命自然明白,神情复杂,端起杯子品了一小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司命有事情瞒着她。
“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我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前些日子趁你昏迷喝了两坛千年醉。”司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苏霁月不屑地哼了一声,觉得他这是在酸自己。
不就是两坛酒吗?
有什么值得好炫耀。
等她好了,将洛河藏在桃花树下的沉香木挖出来酸死他。
他瞧着她那模样,知道她肯定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罢了,与其他知道了担忧,倒不如不知道开心活着。
洛河将水族的事情处理完,便火急火燎地赶回落梧宫。
书墨看到他回来,热情地迎了上去,喊道:“上神。”
洛河来不及将自己身上的戎装换下,便直接朝苏霁月的屋里走去。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亲眼看到她躺在**的那一刻,他心里的那根线崩了。
唯一庆幸的是,她的身子已无碍,不足的是每逢月圆之月承受寒冰之苦。
他望着她脖子上的沧海玉生烟,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只要这个东西不离身,她的身子就无碍。
他待了一会,起身便走了。
“好好照顾她。”他吩咐旁边的书墨。
“属下遵命。”他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洛河回到屋里将自己的衣裳换下来,蹙着双眉,他望着镜子里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强忍着痛意。
听到苏霁月昏迷的消息,他正在和叛军交手,一时出神,便着了敌人的道。
那红缨枪扎进他胸口的那一瞬,他还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幸好没有伤到要害。
不过,她如今没事,他挨了这一枪也算是值了。
他在这天界没有任何牵挂,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她,若是她有个万一,那他该怎么办?
他嘴里咬着布,拿起桌上的药瓶打开倒在伤口上,一股灼热感袭来,浑身散发着冷汗。
他嘴唇发白,手微微颤抖,拿着瓶子的手一抖,直接摔在地上。
“上神。”站在门外的书墨听到动静,有些焦急喊道。
洛河调整自己的情绪,应道:“书墨,我累了。”
书墨虽然担忧,但是没有想太多,毕竟他刚回来还来不及歇息。
是该好好休息。
待脚步声走远,洛河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自己受伤的事太多人知道,更不希望苏霁月担忧。
等他再次打开门早已满天星辰,风卷云舒。
他原本苍白的嘴唇变得稍稍红润,完全不见白日的憔悴。
“洛河。”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望着那健步如飞,一身浅紫色的衣裳衬得她脸颊红润,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朝他的身边靠近。
“真是个长不大的丫头。”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掩不住地宠溺。
苏霁月直接将他的手拉下来,一脸正经道:“洛河,我已经长大了。”
她才不是小孩子,他见过那个小孩烦恼很多?
他希望她能一直保留此刻的纯真,毕竟那些遭遇太痛苦,即便是短暂地忘记,他也希望她能一直开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