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羽棠的右手一紧，想到了什么，立刻说：“既然如此，本宫随你们一同前去吧！”

“娘娘不是得了皇上恩准，免去晨昏定省的吗？”莫离蹙眉。

“这又不是禁足，只要本宫想去，凤鸾宫的大门，还是对本宫敞开了的！”

颜羽棠一边一个握住她们的手，珮之温热，而莫离寒凉。

她莫名又想起了子衿，那个永远笑吟吟跟在她身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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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踏进凤鸾宫大门，众妃的谈笑声就小了许多。

“哟，新贵旧宠一起来了，真是稀奇！”瑾妃率先说到。

颜羽棠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并不理会。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挪到珮之的身上。

先是皇后开口：“宫中姐妹真是越发年轻了，这出身嘛，也是各有千秋。”

“可不是嘛~”郑茹芸立刻搭话，“从前咱们都是正经选秀出身，一层层熬过来的。现在倒是方便，掖庭出来的也可以尊为小主了~”

颜羽棠抿了一口茶，偷觑了珮之一眼。

只见她的神色如常，只是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压根没有回话的打算。

既如此，颜羽棠笑着看向郑茹芸：“英雄不论出处，本宫记得，先皇有位太妃，原来是行军途中一家客栈里喂马草的。如若真要介意这个，先皇也不会……”

说着，颜羽棠故意停下来，等着郑茹芸发作。

可是她怎么敢呢？

涉及到先皇，无论怎么说都容易落个大不敬的罪名，所以，她只能尴尬的笑笑。

“娴嫔最近不常出宫，养胎的时候估计看了不少书。”皇后瞥向她，“皇家的族谱，记事，你比本宫还要清楚不少！”

“六宫之主，本应该有这份觉悟的。”颜羽棠淡笑，“奈何皇后娘娘之前重病在身，缠-绵病榻，臣妾都懂的。”

“你！”

环苓又拉了一把皇后的衣袖，摇了摇头。

一直沉默不语的肃妃突然站起身：“臣妾还有事，先行告退。”

“肃妃姐姐，这是为何啊？和姐妹们多聊聊天，怎么总让你如此倦怠呢？”瑾妃娇滴滴的发问。

“刀光剑影的，本宫不习惯。”

说完，行了礼就要离开。

“也罢，姐妹们先散了，本宫也倦了。”

每次请安，只要肃妃起身要走，基本上皇后都会很快送走众妃，这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颜羽棠和珮之走在后头，一直出了凤鸾宫许久，珮之才敢活动僵硬的身子。

“这是怎么了？”

“我第一次离皇后娘娘，还有各位贵人主子这么近，有些紧张。”珮之松了一口气，“原先我就想过，骤然被皇上临幸，有了名分，她们会挤兑我。没想到……没想到但凡提到出身，我就永远无法开口反驳，因为那就是真的。”

“真的什么？”

“真的低-贱。”珮之说话的声音很轻，“我的确是从掖庭来的，这是我在宫中的起点。而我原来的身份，早在充入掖庭那一刻，就被抹杀了。”

颜羽棠又想起了子衿，同样来自掖庭的苦命女子，不由的握住她的手。

珮之回握住：“娴嫔娘娘，多谢你为我解围。其实能够来你宫里住着，在你身边，都是我最想做的事情。往后，我会抵上身家性命保护你，因为我的命，是你给的。”